這一聲吼,石破天驚!
周圍瞬間安靜了一下,所有人的目光“唰”地一下,全都集中到了這個如同暴怒雄獅般的黑壯漢子身上。
王大牛氣得眼睛都紅了,額頭上青筋突突直跳,他猛地排開身前的人,指著那幾個縮在人群里、穿著綢緞長衫、一看就是富家子弟模樣的年輕考生,聲如洪鐘:
“你們說什么?自己沒那個本事考不上解元,就憑白污蔑人?!
我三弟能中這個解元,那是他寒窗苦讀、憑真本事考出來的!
你們自己肚子里墨水不夠,考不過我家三弟,倒在這里學那長舌婦搬弄是非!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?!”
他這番話說完,周圍的人群頓時響起一片嗡嗡的議論聲,不少本地來看榜的百姓和落第學子本就對那幾人的話心生不滿,此刻見有人帶頭罵了出來,頓覺解氣,紛紛投去支持的目光,也有人低聲附和:“就是!”“考不過就潑臟水,什么玩意兒!”
被王大牛指著鼻子罵的那幾個江南學子,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。
他們平日在江南文風鼎盛之地,交往的都是斯文人,何曾受過這等市井粗漢的當面痛罵?一時間又氣又窘,羞憤交加。
其中一個瘦高個、面容帶著幾分傲氣的學子,強自鎮定,梗著脖子反駁道:
“你……你這莽夫!休得胡!我等何時污蔑了?我等不過是據實而!
我等自幼便在江南之地苦讀,寒窗十幾載,不敢說學富五車,但書院歲考何曾掉出過前三?
此次秦陜鄉試,解元竟未出于我等其中,反倒是他卻高居解元之位!
這難道不蹊蹺嗎?誰不知道他是崔巡撫的入室弟子?這其中的關竅,還用我等明說嗎?”
“就是!江南文風鼎盛,我等才學難道還不如一個西北苦寒之地學子?”
“定然是走了門路!否則何以解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