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感覺如何?可還有哪里不適?”柳教諭溫聲問道。
“回-教諭,喝了藥,發了汗,感覺好多了,就是還有些乏力。”王明遠老實回答。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病去如抽絲,尤其是寒氣,最是纏綿,萬不可大意。”
柳教諭說著,將手里的食盒遞給王大牛,“這是家里燉的一點燕窩粥,最是溫補,給明遠墊墊肚子。”
又把布包放在床邊,“這里是一些溫補的藥材,你按方子吃完了,若覺得氣力還未恢復,可以酌情再煎服。”
王明遠和王大牛連聲道謝。
柳教諭擺擺手,在王大牛搬來的椅子上坐下,看著王明遠,正色道:
“明遠,救命之恩,重于泰山。老夫感激之情,無以表。今日前來,一是探望,二是……兌現承諾,為你補課。
你身體虛弱,不宜勞神,今日我們便只講些要點,不做深究,如何?”
王明遠心中感動,知道柳教諭是真心實意。
柳教諭也知道他平時最是努力,院試將近,擔心他落下復習要點。
王明遠便也不再推辭:“有勞教諭費心,學生感激不盡。”
于是,在這間小小的屋子里,府學的教諭開始了一對一的授課。
柳教諭講得深入淺出,重點突出,將院試可能涉及的一些難點和要點娓娓道來。
王大牛則在一旁小心伺候著,添茶倒水,安靜得像個影子,生怕打擾了兩人。
接下來的兩日,柳教諭每日下午都準時前來,風雨無阻。
他不僅為王明遠補課,講解經義策論,有時還會帶來一些府學里最新的課業資料和同窗們的討論要點,確保王明遠雖不在學堂,卻也不至于完全脫節。
王大牛每次都熱情招待,把家里最好的茶葉,雖然也只是普通的粗茶拿出來泡上,有時還會笨拙地切點水果。
在柳教諭的悉心指導和大哥的精心照料下,王明遠恢復得很快。
到了第四天下午,他已經感覺身上松快多了,除了偶爾還有幾聲輕微的咳嗽,基本已無大礙。
他盤算著,明日無論如何也該回府學上課了,院試在即,時間耽誤不起。
就在這時,院門再次被敲響。
王大牛開門一看,門外站著的不止柳教諭,還有他的孫子――那天救起來的孩童。
小家伙今天收拾得干干凈凈,穿著一身嶄新的湖藍色綢緞小襖,襯得小臉粉嘟嘟的,看起來已基本恢復完全。
柳教諭牽著孫子走進院子,對迎出來的王明遠溫和地笑了笑:“明遠,今日感覺可大好了?”
“多謝教諭掛念,學生已無大礙了,明日就可回府學。”王明遠連忙行禮。
柳教諭點點頭,低頭對孫子溫聲道:
“嵌辜塹米娓岡詡以趺唇棠愕穆穡空馕瘓褪薔攘四閾悅耐醵鞴
快,給恩公磕頭,謝謝恩公的救命之恩。”
小家伙仰起頭,怯生生地看了王明遠一眼。
他似乎對眼前這個有些清瘦,但是能看出很是俊朗的大哥哥還有點印象,又似乎沒有。
但在祖父溫和卻不容置疑的目光下,他還是松開了祖父的手,走到王明遠面前,規規矩矩地跪下,奶聲奶氣,卻又無比認真地磕了一個頭:“柳嵌嘈歡鞴讓鰲!
王明遠哪里受得起這個,連忙上前一步將小家伙扶起來:“快起來,快起來!舉手之勞,當不得如此大禮。”
笑著說道:“以后可要小心些,別再靠近水邊玩了,知道嗎?”
小家伙用力地點點頭,小聲說:“嵌嵌親x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