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有個男子走過來兇神惡煞地道:你誰啊,要干嘛
喬巖瞟了眼,沒有理會,當著他的面撥通魏季秋的電話,房間里傳來一陣鈴聲,對方直接掛斷。
男子不依不饒,試圖驅趕。喬巖故意提高聲音道:我是喬巖,有緊急事找你們魏局長。
我們局長不在!
哦,那我在這里等,等到他回來為止。
喬巖拿捏魏季秋的心態,他作為領導身邊的人,對方不敢不見。果不其然,過了一會兒,門緩緩打開了,魏季秋假裝一愣,趕忙伸出手道:這不是喬主任嘛,哎呀,快進來,大駕光臨,有失遠迎啊。
喬巖沒有客套,進去后發現沙發上坐著一個人,居然是他的老領導馬福良。
馬福良見到他紋絲不動,喬巖主動打招呼,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慢悠悠起身道:老魏,既然你有事我就先走了,改天再聊。說完,徑直走了出去。
馬福良去了地震局后,喬巖還沒有見過他。按理說應該登門去拜訪的,可作為丁光耀樹立的負面典型,他又不能走得太近。萬一讓知道了,這是犯了大忌。
另外,馬福良是明升暗降,心里還窩著一肚子火,登門拜訪還以為看他的笑話了。當了領導的人都異常敏感,還不如順其自然。何況他對喬巖有很大意見,剛才的態度表明一切。
一朝天子一朝臣,在丁光耀主政的這些年,他想翻身估計很難。
魏季秋主動遞上煙,笑呵呵地道:剛才你爸還打電話晚上約飯,我這忙得哦,根本走不開。打小我就和你爸說,你將來一定有出息,這不話應驗了吧,能進了縣委辦跟上丁書記,未來前途無量啊。
父親的戰友遍布全國,在金安縣也有七八個。他們幾乎每年都要在一起聚餐,唱軍歌,憶當年,樂不思蜀。在他們那一批復員兵里,魏季秋算混得最好的,當年找關系進了機關,如今已當上了局長。
父親當年也有機會進機關,伺候過的首長親自給他寫了個條,讓他去找南江省組織部長,為其安排工作。父親那見過那么大的官,又放不下臉面,各種原因沒去找,回來自謀職業。到現在都保留著首長的字條,而組織部長早不知去哪了。
如果當初去找,說不定混得還不如現在。父親性子直,且不受約束,以他的性格在官場生存,估計夠嗆。不過人都是在變的,誰也說不準以后的事。留有遺憾的美,才是精彩的人生。
戰友也有遠近之分,父親和趙旭東的父親倆人最為要好。至于魏季秋,喬巖見過幾次,但印象不深,只記得每次聚會都坐在正中央,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,其他戰友紛紛上前敬酒,他都不站起來,覺得高人一等。早沒了當年在軍營里的戰友情,而是現實中的人情世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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