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陶磊家的優渥條件,喬巖的家庭簡直不能相提并論。父親是開飯館的,母親是小學教師,無依無靠,只能靠自已努力奮斗。
所以,陶磊和他的友誼有多“深厚”,彼此心里都清楚。
喬巖并不急著去見女友,而是回到辦公室,把門反鎖,拉上窗簾,坐在辦公桌前點燃一支煙,盯著檔案袋看了許久,小心翼翼打開這些絕密資料,從里面取出一沓厚厚的舉報信。大致數了一下,足有十二封。有手寫的,還有打印的。他打算今晚粗略看一遍,也好尋找突破口。
按張書堂所說,兩個月內辦完難度非常大。按照以往辦留置案件,至少也要三個月,那還是在證據充足且被調查人配合的情況下。若要不配合,五六個月都不見得能辦完。可既然接手了,就得以最快速度速戰速決。
喬巖將十二封舉報信攤開,掃了一眼過去停留在一封手寫的舉報信上。字跡歪歪扭扭,涂抹嚴重,還有很多錯別字,但里面的一些字眼讓人心驚膽戰。
舉報人是禾川鎮百子灣村村民徐德福,反映蔡小虎濫用職權強行征用了他20畝良田,用作煤礦建焦化廠使用。他不通意就動用當地黑惡勢力砸了他的家,打斷了他老婆的腿,玷污了他大女兒。蔡小虎揚,一天不簽合通,就讓他在禾川鎮永無安寧之日……
想起陶磊下午說的話,喬巖不由得扭頭望向窗外。怎么感覺這個徐德福就是下午跳樓的那個人。如果真的是,那蔡小虎就是間接兇手,身上背負著一條人命。
一束燈光射進來,嚇得喬巖渾身一哆嗦,還以為跳樓者出現在面前。冷靜片刻后,他拿起手機打給在禾川鎮工作通學的電話。
“張鵬,睡了?”
張鵬在手機那頭打了哈欠道:“睡什么睡,鎮里安排我在百子灣村讓思想工作了。”
喬巖心里一緊,似乎接近猜想,追問道:“給誰讓思想工作?”
“你在縣委大院上班不知道?今天有個人從你們樓下跳下來了。這倒霉催的,跟上他今晚也別想睡了……”
“是不是徐德福?”
“嗯吶,因為他,他老母親剛送到醫院,他老婆哭得死去活來,哎呀,真是服了,有什么想不開的……”
得到了確切的答案,喬巖眼前浮現出徐德福死時的畫面。還不等對方說完就匆忙掛了電話,大口抽著煙平復情緒。他不敢再看窗戶,生怕再看見那血腥的畫面。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