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需要的時候,我一定會開口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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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小院,陳野沒有立刻返回醫院,而是讓青松開著車,在縣城里稍微繞了一下。
他需要一點獨處的時間,也來思考接下來該如何行動。
吳有南這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,必須盡快找到他,徹底拔掉這顆釘子。
他必須盡快行動起來,盡早解決了這條毒蛇。
當吉普車再次停在醫院門口時,陳野心中的計劃已經清晰了幾分。
他整理了一下衣領,邁步走進了住院部。
病房里,徐鳳嬌已經醒了,正由林婉扶著,小心翼翼地喝著一碗溫熱的米粥。
王蘭則在旁邊逗弄著醒來的小安安。
小家伙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,不哭不鬧,只是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世界。
看到陳野進來,徐鳳嬌的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:“回來了?”
“嗯,回來了。”
陳野走過去,很自然地接過林婉手里的粥碗,坐在床邊,一勺一勺地喂給徐鳳嬌。
“振國大哥他們都安頓好了,孩子們也沒事,你放心。”
徐鳳嬌輕輕“嗯”了一聲,順從地喝著粥。
她的目光卻一直落在陳野臉上,似乎想從他細微的表情里讀出些什么。
喂完粥,王蘭和林婉默契地收拾了碗勺,借口去打開水、找醫生問問情況,離開了病房,將空間留給了小兩口。
病房里安靜下來,只剩下兩人輕淺的呼吸聲和窗外偶爾傳來的模糊聲響。
陳野握著徐鳳嬌的手,他沉默了片刻,終于開口:“鳳嬌,有件事,我得告訴你。”
徐鳳嬌的心微微一緊,面上卻不露分毫,只是靜靜地看著他,等待下文。
“昨天襲擊咱們的人,是吳有南派來的死士。”
陳野沒有隱瞞,直接說道,“我從其中一個活口嘴里,問出了一些東西。”
徐鳳嬌的瞳孔微縮,握著陳野的手下意識地收緊了些。
“他藏在深山里,一個叫‘野人溝’附近的地方。”
陳野繼續說道,目光銳利如刀,“我大概知道位置了。”
徐鳳嬌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,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:“你……要去?”
陳野迎上她的目光,沒有絲毫閃躲,點了點頭:“我必須去。”
“這老狗已經瘋了,這次不成,肯定還有下次。”
“我不能永遠被動挨打,更不能拿你和孩子,拿咱爸媽、大姐一家的安危去賭他的下一次襲擊什么時候來。”
“只有千日做賊,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。”
他的話斬釘截鐵,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。
徐鳳嬌張了張嘴,想說什么,勸阻的話卻在嘴邊打了個轉,又咽了回去。
她了解自己的男人,他看似隨和,骨子里卻極有主見,一旦決定了的事情,九頭牛都拉不回來。
而且,他說得對,吳有南就像懸在頭頂的一把刀,不除掉,永無寧日。
她不是那種只會哭哭啼啼、拖男人后腿的女人。
她是從小跟著徐老蔫進山獵狼的辣妹子,是能在山里獨自搏殺野豬的女獵手,是彭東成和林婉的女兒。
擔憂和恐懼固然有,但她更清楚,有些仗,必須由男人去打。
她反手握緊陳野的手,力道很大,指甲甚至微微掐進了他的皮肉里。
她的聲音很輕,卻帶著一種磐石般的堅定:“小心點……我和安安,等你回來。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