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七,看好馬,我去去就來。”老者沉聲說道,然后不等人回答,他已足尖點地,雙臂一展,寬袍大袖驟然繃緊如鷹翼,整個人如同一頭蒼鷹般,朝鷹嘴崖飛躍而去,遠遠只能瞧見一道身影在朦朧月色下飛掠而過,好高明的輕功。
“老爺,馬有他們看著,我跟老爺去也好有個照應。”阿七雖然是個年輕人,卻皮膚黝黑,臉上帶著難掩的風霜,顯然平日沒少風吹日曬,此時朝后面吆喝了一聲后,便握緊腰間的快刀,人如離弦之箭般追了上去,腳掌踏在枯枝上只留輕響,速度竟然不比李漠北慢多少。
此時充分享受了撿尸樂趣的顏旭,正心滿意足地帶著兩個女人,還有一眾鐵甲僵尸下山。
一行人全是血染般的大紅衣袍,戴著詭異莫名的麻將面罩,在烈火熊熊的山寨背景下,帶著焚尸燒骨的焦臭味,行走于陰暗的山林間,在光與影的交錯晃動下,渲染出詭秘與殘酷的一面,李火旺看了都得應激,更別說剛剛趕來的老者了。
這般詭異景象,就連見慣了死人的李漠北都心頭一緊,尤其是這幫人身上散發出的兇煞之氣,讓他都忍不住做出應對,下意識沉肩墜肘,十指曲成鷹爪,一身渾厚的內力已提至頂峰。
此時殺心未散,加上對方一看就是高手,合該他的妖尸加一,顏旭想都沒想,心隨意動,身隨影至,人如鬼魅一般,驚得老者使出全力,如蒼鷹擒虎,雙手如鉤朝顏旭要害抓來。
“來得好!”
隨著一聲怒喝,李漠北雙爪如鐵鉤,直取顏旭心口與咽喉兩大要害,爪風凌厲得能刮破人的皮膚。
顏旭卻不閃不避,死亡波紋凝聚在九陰白骨爪中,便要以傷奪命。
在知道自己輕易死不掉后,顏旭心中的暴力欲被徹底激活,不論是殺人還是被殺,對他而都是一種難的刺激,所以貼身肉搏就成了他最喜歡的打法,看來終究也沒能逃過施法者的詛咒,是個會魔法的就喜歡近戰。
兩人的動作快如電光石火,眼看就要在半空中拼個你死我活。
“爹!夫君!”
李紅鷹一聲喊,驚得兩個大男人膽顫,可此時哪里還收得住手,無奈對視一眼,雙手十指與對方緊扣,接著雙臂外展泄力,但是不可避免的胸膛咚的一聲撞到一起,接著兩具緊繃的身軀以雙臂展開,又相擁相立的詭異姿勢落地,就是面罩與老臉幾乎貼到一塊,氣氛尷尬得能擰出水來。
“小婿拜見岳父大人。”顏旭若無其事的松開手,后退一步,接著輕咳一聲,整理下儀表,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。
李漠北活動了下有些發麻的手指,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。
女兒突然把自己嫁了,最后才知道的李漠北那叫一個氣,恨不得手撕了那個拐走他寶貝女兒的男人。
雖說他也能料到,恐怕是自己女兒強嫁于人,可不代表他不生氣。
但是看著馬隊帶回來的鹽糖茶鐵,李漠北不得不承認,這份聘禮確實夠分量。
每年運往北地的鹽糖茶鐵不知多少,但是品質這么好的卻不多見,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極為罕見。
這可不得了,因為奢侈品跟普通商品是兩回事。
就跟同樣一棵西蘭花,超市賣一千,你敢罵他瘋了,可若是換成魔都高檔餐廳,小小一朵,再用醬畫個對號,要這個價就合理多了,甚至吃了還有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