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他們是怎么在王家火光沖天的情況下,還能迷失方向的,那就是另一回事了,大不了回去后領板子,總比迎頭撞上兇人丟了性命強。
一個月就這么幾錢銀子,可不值得他們賣命。
一幫捕快磨蹭到天蒙蒙亮才到了王家,見狀頓時倒吸了口涼氣。
王家他們也來過,好氣派的府宅,好神氣的下人,而眼下不能說是燒成一片白地,也只剩殘垣斷壁,而且遍地都是腳印跟血跡,隨處可見焦尸與殘肢,嚇得幾人連連后退。
正要趕緊回去稟報,幾個捕快卻突然眼珠子一轉,默契的相互使了個眼色,各自拔刀在手,悄悄進了王家。
雖然不知被多少人洗劫過,能搬走的都搬走了,可昨晚那些人慌慌張張,誰能看的仔細,拿的干凈,難免遺漏些東西,更別說破門拆家,搜銀索財是他們的拿手絕活。
當看到一片狼藉的王家庫房跟七八具尸體后,這幫捕快后悔的不得了。
“看來這地,哥幾個以后得常來了。”其中一個捕快咬著牙說道。
“不能白白便宜了這幫泥腿子。”這幫捕快眼毒得很,一眼就看出昨晚這里發生了什么。
“嘿嘿。”相視一笑,幾人達成了默契。
可以想象的到,往后很長一段時間,這里都將是幾個捕快敲詐勒索搜刮油水的好地方。
扣扣搜搜,從邊邊角角又挖出不少東西,幾個發了筆橫財的捕快,這才回去稟報這件事。
在衙門左等右等,一夜未眠的縣尉如遭雷擊,因為最糟糕的情況發生了。
昨晚縣令就在王家,至今沒有音訊,顯然兇多吉少。
于是縣尉趕忙讓人去鎮上,將停留在那過夜的縣丞叫來,商量此事怎么辦,主要是這鍋太大,他一個人扛不住。
匆匆而來的縣丞一身胭脂香粉味未散,聞后也是慌得神,哪還有半點昨夜在青樓高談闊論夸夸其談一較長短的架勢。
王家被滅門,縣令不知所蹤,任何一件都不是小事,于是縣丞說道。
“陳縣尉,王家在清河縣可是積善之家,如今滿門被殺,連兇手的影子都沒看見,如何向上面交代?更別說縣令大人至今不知所蹤,這要是捅到知府大人那兒,烏紗帽怕是都保不住,搞不好還會被押入京中受審!”
說到這,縣丞自己就先怕了,不斷擦著額頭的冷汗,圓領袍的袖口都被浸濕了一大片,腳也有些發軟,就是不知道是嚇得,還是昨夜操勞過度,不得不扶著桌子先坐下緩緩。
“我何嘗不知此事棘手!”怎么說也沾點武職,陳縣尉聞也是不顧儀態,重重一拍桌子道。
“可事發之時,你與縣令大人都不在縣城,我怎敢擅自調兵?!”剛剛縣丞那番話有點推卸責任的意思,畢竟就算定罪,也分主次,顯然作為縣尉的他責任更大,這才惹惱了他。
“現在說這些都晚了,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補救。”就算再怎么不情愿,現在也不是撕破臉的時候,陳縣尉無奈只能先這么說。
“補救?拿什么補救,人都死光了,那些趁火打劫的鄉民把能拿走的都拿走了,連線索都沒有,而縣令大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尸,此事如何上報!”縣丞垂頭喪氣的說道。
縣丞純粹就是豬隊友,只會澆涼水,說廢話,推責任,但是這件事又得拉著他一起背鍋,陳縣尉皺著眉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革帶,忽然抬頭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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