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別想這信上內容了,又不能當飯吃。”
李昂像個黑心包工頭一樣拍了拍手,開始趕人:“受傷的趕緊挪挪地方,沒受傷的……”
李昂看了眼周圍,目光最終落在了唯一的“勞動力”安娜身上:
“安娜,去幫我把大廳的地掃了。”
見安娜緊握著圣徽,面露遲疑,李昂又語重心長地“解釋”道:
“掃地也是牧師修行的一部分。你把生疏與笨拙都留在了這個破敗的教堂。日后留給晨曦之主的,自然就是最完美的掃地技藝!”
安娜眨了眨眼,感覺哪里不太對。
但看著李昂那副“為你著想”的虔誠目光,還是默默拿起了角落里的掃帚。
李昂滿意地點了點頭:“行了,你先忙著。我再去外面拉點人來。”
撂下一句話,李昂走出內殿。
他望著頭頂破碎的天窗和灑落的陽光,深吸一口氣。
不管將來有什么陰謀詭計和強大敵人在等著他。
至少現在,這間破教堂,還是他說了算。
他抬起手腕:“黑水。”
“干嘛?”
“變個斧頭,咱們砍點木頭,修門去。”
……
黃昏。
戰爭教堂內。
安娜忙活了一下午,便著手去準備晚飯了。
阿克曼和烏瑞克也在老杰克的安排下,各自回到了住處養傷。
空蕩蕩的內殿內,此刻僅剩李昂一人。
他默默地站在神像前,目光掃過大廳。
在村民們的幫助下,那些顯眼的碎石、尸體、長椅都已被清理干凈。
這卻令本就破敗的教堂,顯得更加空曠凄涼。
北地的寒風順著破碎的天窗與漏風的大門,呼嘯著涌入。
哪怕李昂擁有高達17點的體質,他也不禁打了個寒顫。
李昂站在神像的對面,久違的沒有點上煙卷。
他先是心虛地瞥了一眼四周,確認沒人后,才將腦袋湊近神像,小心翼翼地開口:
“那個……老家伙。今天布蘭德那小子的混賬話,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啊。”
他指的自然是布蘭德那句——“我不想當戰爭牧師,只想當像李昂這樣的人。”
尤其是當時系統還提示了檢測到一名虔誠信徒。
這要是放在正經教會,妥妥的是要被綁上火刑架的異端行為。
“孩子還小,不懂事,今天那是被嚇壞了。”
李昂伸出手,主動地幫神像擦拭了幾下灰塵。
“再者說了,咱們哥倆分的這么清楚干嘛?連我都是你的信徒,那我的信徒不就是你的信徒嘛?你的信徒……呃,那當然還是你的信徒。”
“而且啊……吾主坦帕斯曾,哦不,是黑港村有句老話:子不教父之過。”
李昂又換了副語重心長的面孔,輕輕拍了拍神像的大手:“真不是老弟我多嘴啊…你有時候也得反思一下,是不是把孩子逼的太緊了。”
神像依舊沉默,鐵鑄的面容在昏黃的燭光中明暗交替。
見對老家伙沒“反對”,李昂悄悄松了口氣。
他熟稔地從懷中掏出一根有些壓扁的卷煙,捋直,彈了彈,點燃。
然后不由分說的塞進了神像的手心里。
“來一根,消消氣,神生沒啥過不去的坎。”
內殿中,煙霧繚繞。
李昂盯著神像的手掌,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,試探著問道:
“那個……你看我今天忙里忙外的,又是揍黑網,又是殺貴族,最后甚至還帶領村民打贏了一場小規模遭遇-->>戰,是不是多少得意思一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