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精,生性怯懦。
一旦領頭的死了,剩下的就只是一群無頭蒼蠅。
而熊地精的死,便是壓垮它們士氣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眼看大局已定,李昂那極具感染力的聲音,適時的在戰場中央響起:
“士兵們!向著懦弱的敵人沖鋒!坦帕斯與你們同在!”
這是他的習慣。
他總是喜歡一個人將敵人殺到瀕臨潰逃,再讓衛兵們上場收割殘局。
如此,便能盡可能減少村民的傷亡,從而完美規避掉有人向他討要療傷術的尷尬場面。
“為了黑港村!為了坦帕斯!”
衛兵們士氣大振,高喊著口號,向著四散奔逃的地精殺去。
游蕩者阿克曼撇了撇嘴,也帶著半獸人同伴一起跟了上去。
戰局,瞬間變成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。
李昂沒理會這些,他提著頁錘,徑直走向先前大地精所在的灌木叢。
他清楚自己那發“物理版”曳光彈的斤兩,頂多算個大號炮仗,絕對不足以秒殺一個大地精咒術師。
灌木叢后,有煉金粉末焚燒后的焦痕,也有一灘蜿蜒的血跡。
李昂皺眉,目光快速掠過周圍。
可惜,一無所獲。
好吧,看來9點感知帶來的負面影響,不僅體現在與神祇的溝通困難上,也體現在了偵查上。
他不甘心的蹲下身,繼續觀察著地上被壓倒的草莖。
草痕似乎被有意的打亂了,無法判斷逃離的方向。
他確信,一個瀕死逃竄的地精,絕不會有這份閑心。
“可以釋放二環法術,沒有逃跑,刻意清理了周圍痕跡,而且消失了……”
突然,他想到了什么。
難道是——
“小心!”
安娜尖銳的驚呼聲自身后傳來。
幾乎是在聲音響起的同一瞬間。
李昂早有預料般快速轉身,左手猛地前伸,對著空無一物的空氣悍然一握!
一柄涂著墨綠色毒液的骨質匕首,在他的掌心之中顯現。
而匕首之后,一個臉上帶著灼傷痕跡的大地精,也隨之憑空浮現。
隱形術被破了!
匕首的鋒刃割破了厚實的皮革手套,血液混著墨綠色的毒液,緩緩流下。
大地精那渾濁的黃色眼珠,瞬間閃過驚恐,
它沒想到自己必殺的一擊竟會被被識破!
眼見一擊不成,它另一只手揮舞著扭曲木杖,口中飛速的念誦著咒語。
但咒語,永遠沒有拳頭快。
“嘭!”
一記樸實無華的右直拳,正中大地精那標志性的大鼻子。
大地精的咒語連同鼻血和牙齒一起噴了出來,整個身體倒飛而出,重重砸在一塊巖石上。
它掙扎著,驚慌地伸出手,想去抓那根掉在一旁的木杖。
“咔嚓!”
李昂提步上前,一錘砸斷了它伸出的右臂。
然后,在大地精痛苦的哀嚎中。
一錘,兩錘,三錘。
左臂,右腿,左腿。
轉眼間,大地精已經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。
做完這一切,李昂才將那柄還嵌在手套里的骨匕拔了出來。
骨匕帶出黑血,李昂甩了甩手,疼痛中帶著酸麻。
看來這是一種麻痹性神經毒素。
李昂心中暗自松了口氣。
如果剛剛被擊中了頭部,自己或許就真的危險了。
但僅是劃傷手掌,他還是有信心憑借14的體質硬抗過去的。
而且除了硬抗,似乎也別無他法。
他堂堂一個牧師總不能去找村子里的醫生吧?
“李昂大人!您中毒了!”
安娜急忙跑上前來,手中凝聚起翠綠色的神術光芒。
>;李昂卻擺了擺手,示意她稍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