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啊,江南都說的那么清楚了,有人‘弄虛作假’,有人‘急于求成’,這些說的不是顧北舟還有誰呢?我們可沒有冤枉他!!顧北舟要真那么硬氣,大可以直接解釋啊。”
“而且一開始是顧北舟自己說,他研制出了完整的光刻機。現在兩臺光刻機放在一起高下立見,一眼就知道他那臺是假冒偽劣就算了。顧北舟講了那么多‘數據’解釋了那么多‘突破’,你們有沒有看他實際操作一次光刻過程?沒有吧?”
“連機器都操作不了,是怎么好意思說自己制造了完整的光刻機的啊,就靠他的厚臉皮嗎?要這么說那我也可以說我創造力光刻機,靠嘴皮子說誰不會呀?”
“對啊!別光扯那些虛的。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!”
抓住不能操作這一點,彈幕達成了前所未有的統一。
“顧北舟!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數據真實設計可行,那現在就當著所有人的面讓你的光刻機動起來!”
“對!運行它!直接刻個最簡單的芯片給我們看看啊,如果我冤枉了你,我立刻發視頻實名道歉!”
“倒立道歉都行啊,只要你真能刻出來芯片。”
“光說不練假把式!不敢運行就是心里有鬼!”
“江南那邊都做了好幾個了,你為什么遲遲沒有動手?該不會這臺機器根本就不能運行吧?”
“運行!運行!運行!”
“如果今天這機器動不起來,或者刻出來的東西驢唇不對馬嘴,那你就是在欺詐!就是弄虛作假!”
“到時候你必須向所有人道歉,科研界容不下你這種嘩眾取寵吸引關注力的小丑!”
“給爺運行!別裝死!”
“現在立刻運行,否則罵死你!”
“你死定了,當著這么多人的眼睛還敢撒謊!!”
一整個筆記本屏幕中,顧北舟似乎只能看見“運行”和“道歉”兩個字眼。
觀眾們已經在刷屏了,隔著網線,顧北舟幾乎能想象到那些人憤怒的眼睛,想把他撕成碎片。
他甚至覺得自己大腦已經出現了奇異的嗡鳴,那些聲浪連成一片,像是一個個猙獰的惡鬼,掐住他的脖子逼他操作光刻機。
可顧北舟比任何人都清楚,那臺機器就是個“精巧”的玩具,是他費心裝點的外殼。
在鏡頭前糊弄糊弄觀眾或許可以,一但真的啟動,他費心經營的一切瞬間就會變成笑話,連他自己也將被一輩子刻在科研的恥辱柱上。
但是現在,他被架在這里進退兩難,又該如何?
額頭冷汗密密麻麻,顧北舟心跳重如擂鼓,只覺得連那個筆記本電腦,也像一個長大的野獸的巨口,由遠及近叫囂著要把他吞吃入腹。
他想開口,想拖延,想隨便說點什么應付過去都好。
但視線稍微掃過那臺筆記本電腦,他卻不受控制得喉頭一片腥咸,像是突然得了什么急癥,一個字也說不出。
最后眼前一黑,在極端的緊張和無措中,不受控制得暈倒在地徹底沒了意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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