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逸李欣然他們還要完成晶圓廠籌備工作,龍老又年事已高,江南是自己一個人帶了整個安保隊過來的。
不過汪鐸還留在安省,接到消息后執意表示要跟在江南身邊。
他穿了一身黑色大衣,像影子一般站在江南身后。
江南則端坐在包廂中央,屬于基地的深色制服很好得勾勒出他高瘦挺拔的身材,也襯得他整個人有種歷經風雨的威嚴和沉穩,哪怕在屋內不發一語,整個人的氣場也讓人難以忽視。
江嵐是在兩個女性安保人員的陪同下進來的。
她的頭發散亂稀疏,隨意綁在耳后。脊背微微有些佝僂,整個人憔悴的像一只快要枯萎的植物,隱隱散發著腐朽的氣息。
身體也如熱搜上描述的那般虛弱,只是走進包廂就累得止不住輕喘,頭上出了一層冷汗。
這樣的江嵐無疑讓安保人員隱隱松了口氣。
江嵐拿著一個有些厚度的文件袋,剛一進門視線就死死鎖定江南。
那一瞬間,她的眼神無比復雜。
她討厭這個孩子,怨恨這個孩子,認為自己人生盡毀都是江南的手筆。
但與此同時,她羨慕江南,嫉妒江南,甚至有一種不受控制得名為“以他為傲”的情緒在心頭不斷滋長。
之間復雜的情緒又酸又澀堵在心口,幾乎讓她在時隔不知道多久看到江南的第一眼,就忍不住眼眶發熱。
而最讓江嵐感到意外的是,在他們的母子情分早已耗盡,甚至也許是最后一次見面之時,她在看見那張熟悉又陌生、成長到連她都覺得措手不及的那張臉時,她的心頭依然冒出了一種純粹的欣喜——那是母親終于見到了掛念已久的孩子的喜悅。
這情緒來的沒有道理又不合時宜,卻讓江嵐忍不住鼻酸落淚。
“江南……”
她把一直用手牢牢護住的文件袋放在桌子上,忍不住喃喃呼喚江南的名字。
安保人員就站在她身后,目光沒有一絲動容,反而滿是對江嵐的警惕。
他們已經接到了上層的最高指示——不管用什么方法,必須保證江南的絕對安全。
毫無疑問,此刻在他們眼里,不管江嵐表現的有多虛弱多可憐,對江南來說都算威脅。
“坐吧。”
江南隨口說了句,表情比起落淚哀傷的江嵐來說稱得上冷淡。
江嵐得眼睛霎時就紅了。
她看了眼江南身后不發一語的汪鐸,又看了眼身后兩個眼都不眨得安保,顫顫巍巍得提出。
“我想單獨跟你說些母子的體己話,行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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