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若有所思,指尖輕輕敲擊著鳳座扶手,似乎在快速權衡著什么。
就在這時,殿外傳來內侍的高唱:“陛下駕到——”
話音未落,臉色鐵青的李世民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。
“豈有此理!真是豈有此理!”
“李佑這個混賬東西!朕的臉面都被他丟盡了!還有那混賬小子!他眼里還有沒有王法?!”
“朕的女兒還在與他慪氣,他倒好,不思悔改,竟敢拉著恪兒跑去那等風月之地!還敢對皇子動手,打斷皇子的腿!他……他們一個個的,是嫌朕太清閑了嗎?!”
他氣得胸口起伏,額角青筋跳動。
長孫皇后連忙起身,溫婉地扶著他到主位坐下,柔聲道:“陛下息怒,氣大傷身。”
接著,她親自斟了一杯溫茶遞到李世民手中:“陛下,您先消消氣,依臣妾看,平安此舉,雖是沖動,但未必沒有他的深意。”
“深意?他有什么深意?他這是在打朕的臉!”李世民龍目圓瞪,咬牙切齒。
顯然,現在的他已經被氣得失去了理智。
長孫皇后緩緩道:“陛下,您想想平安如今的身份和處境!農圣之名已坐實,論道會辯倒群儒,雖無儒圣之名,卻有儒圣之實,那些皓首窮經的大儒哪個不對他畢恭畢敬?”
“他才多大年紀?縱觀史冊,可有如他這般年紀便達到如此成就之人?”
她頓了頓,看著李世民漸漸凝重的臉色,繼續道:“木秀于林,風必摧之,行高于人,眾必非之!平安如今是紅得發紫,光芒太盛了!”
“甘羅十二歲拜相,結局如何?自古天才多薄命,為何?無非是站得太高,遭人嫉恨!他如今,怕是已感到那凜冽的寒風了。”
李世民是何等人物,經此一點,瞬間明悟,他怒火漸熄:“觀音婢,你的意思是……他這是在自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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