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!那冤家文采風流,醫術通神,智計百出,放眼整個長安,乃至整個大唐,年輕一輩中,又有誰能與之比肩?
她不禁捫心自問,若無石洞中那迫不得已的親密,自己是否就不會對林平安動心?答案是否定的。
他的才華,他的擔當,他偶爾的狡黠與不羈,早已如同春雨般悄無聲息地沁入了她的心田。
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,自己都已深陷其中,又有何立場去阻攔同樣動了心的妹妹?
良久,李麗質嘆了口氣,無奈道:“罷了!你這丫頭,平日里看著溫婉,沒想到主意這般正!”
“但是豫章,你要想清楚!這條路絕非坦途,將來要面對的非議、壓力和風浪,可能遠超你的想象!”
“男女之情,并非一時頭腦發熱的盲目追逐,你若心志不堅,不如及早抽身,免得日后痛苦!”
豫章迎上姐姐關切而鄭重的目光,重重地點了點頭,輕聲道:“阿姐,豫章明白,豫章會好好想清楚的!”
…………
林府前院大廳,酒香四溢,尉遲寶琳、李思文、程處默和程處亮四人正圍著林平安,推杯換盞,氣氛熱烈。
“陽明兄,俺服了!真服了!你是沒看見,那些平日趾高氣揚的糧商,現在一個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!痛快!”程處默一碗酒下肚,看著林平安,一張黝黑大臉滿是敬佩之色。
“處默兄說得對!”
尉遲寶琳也舉起酒碗,給林平安敬酒:“翻手為云,覆手為雨,陽明兄這招當真絕妙!”
李思文相對文靜些,但也眼中放光,連連敬酒。
“陽明兄,來!走一個!”
然而,喝著喝著,坐在角落的程處亮卻有些不對勁了。他悶頭連干了幾大碗烈酒,眼眶突然就紅了,放下酒杯,竟然開始無語凝噎,肩膀聳動。
林平安見狀一愣,用手肘碰了碰旁邊的程處默:“處默,處亮他這是咋了?喝高了?”
程處默扭頭一看,也皺起了眉頭:“處亮?你小子哭啥?多大點事兒!”
程處亮已有三分醉意,被兄長一問,更是悲從中來,大吐苦水:“你們是不知道,我又被清河趕出來了……”
原來昨日公主聚會,清河公主李敬回來后就大發雷霆,指著程處亮的鼻子罵他“孬種”、“不中用”,說他跟林平安一比,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。
別的公主的駙馬要么文采斐然,要么精明強干,唯有他程處亮,是個只會舞刀弄棒的粗鄙武夫,讓她在姐妹面前丟盡了臉面,最后越說越氣,直接就把程處亮轟出了公主府。
“嗚嗚嗚……我不敢回家啊!怕我阿耶揍我!這幾天都只能住…酒樓,這日子沒法過了!”
“要是我和清河是近親,那該多好!這駙馬我是一天都不想做了!”程處亮哭嚎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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