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說……他們會選在底下辦儀式?”
“極有可能。”蕭景珩點頭,“封閉空間,容易控人,也方便藏尸滅跡。”
阿箬咬牙:“那還等什么?直接殺進去?”
“不行。”蕭景珩搖頭,“我們現在過去,就是送死。他們有死士,有暗哨,還有那種能自己開門的邪門手段。我們必須先搞明白儀式的關鍵節點——什么時候開始,需要什么條件,破陣的方法是什么。”
“那你打算咋辦?”
“等天亮。”蕭景珩靠回石壁,“我要重新看一遍所有線索。紙條上的符號,破廟里的蠟油,日程簿上的記號,還有這幅畫。一定有規律。”
他閉上眼,像是在回憶。
阿箬沒再說話,低頭盯著地上的摹本。她的手指慢慢滑過那些跪拜的小人,忽然停在一個細節上。
“等等。”她說,“你看這些人頭頂的黑煙,是不是都朝著同一個方向偏?”
蕭景珩睜眼,湊近看。
確實如此。每一縷黑煙都不是垂直上升,而是微微右傾,像是被什么東西吸過去。
“不是自然飄的。”他低聲說,“是有引力。說明儀式中心有個強大的吸力源,能把人的精氣強行拉走。”
“那是不是意味著……”阿箬聲音變緊,“只要破壞那個源頭,就能打斷儀式?”
“理論上可以。”蕭景珩眼神亮了,“如果能找到核心陣眼,哪怕只砸掉一塊石頭,整個局就廢了。”
“那咱們就有機會了。”
“不只是有機會。”蕭景珩站起身,活動了下手腕,“是必須動手。這事不能交給別人。一旦他們真把那個‘主上’養出來,天下就亂了。”
阿箬抬頭看他,臉上沒了之前的慌亂。
“你說干,我就跟著干。”
“好。”蕭景珩把摹本折起來,塞進懷里,“記住,接下來每一步都不能錯。我們不是逃命了,是反撲。”
外面的火光遠了些。
追兵似乎轉向了東面。
洞內安靜下來。
阿箬忽然伸手,在石壁上劃了一道。
“我記住了。”她說,“誰敢拿活人當柴燒,我就讓他自己變成灰。”
蕭景珩看了她一眼,嘴角動了動。
他沒笑,但眼神松了一下。
兩人不再說話,各自靠著石壁休息。體力在一點點恢復,腦子也沒停轉。
半小時后,蕭景珩突然坐直。
“不對。”他低聲道,“還有一個問題。”
“什么?”
“為什么偏偏是今晚?”他說,“石棺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開?是不是因為有人觸發了什么?還是……時間到了?”
阿箬皺眉:“你是說,儀式本來就要開始了,我們只是剛好撞上?”
“有可能。”蕭景珩盯著洞口縫隙透進來的月光,“也可能,是我們進了山莊,反而啟動了它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看畫里那個主位人影。”蕭景珩聲音壓低,“他睜開眼的第一刻,喊的是‘主上’。但他喊的對象是誰?”
阿箬愣住。
“難道……”她聲音發緊,“他在喊我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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