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知道了。”蕭景珩看他,“你愿不愿意再跟我干一票?”
“廢話!”趙承業把密令拍回去,“你要查誰,我帶人抄他祖墳都行!”
陳硯沒那么沖動,但他也點頭:“只要你下令,我絕不退后。”
蕭景珩掃了一圈,看到的都是熟悉的臉。這些人跟他一路打過來,死過兄弟,流過血,從沒在關鍵時刻掉過鏈子。
“我不是要你們拼命。”他說,“我是要你們睜大眼睛。接下來我會安排人盯商隊、查賬本、摸底細。誰要是發現不對勁的,立刻報我。”
“那你呢?”阿箬突然問。
“我去一趟西嶺。”他說,“那邊有個老貨郎,常年走漠北,去年冬天突然多了三輛新車。我沒動他,就是在等一個機會。”
“你現在就要動手?”她挑眉。
“今晚就走。”他說,“人睡熟的時候最好辦事。”
趙承業咧嘴一笑:“那你得帶上我。上次你一個人去,差點被人圍死在破廟里。”
“那次是因為你沒跟上。”蕭景珩笑,“這次你要是再遲到,我就把你名字從功簿上劃了。”
眾人哄笑起來,氣氛松了些。但誰都清楚,這不是玩笑。新的任務來了,比之前更復雜,也更危險。
阿箬沒笑。她看著蕭景珩,忽然說:“你換了計劃。”
“嗯。”他點頭,“本來想穩一陣,現在不行了。這道密令不是讓我查案子,是逼我提速。”
“所以你不等他們露頭了?”
“我不等了。”他說,“我要讓他們知道,獵狗已經聞到味了。”
她看著他,很久才開口:“那你需要我做什么?”
“你留在營地。”他說,“幫我盯著后方。我要是發現什么大魚,會派人送信回來。你負責調度人手,別讓任何人靠近我的營帳。”
“包括你自己人?”她問。
“包括我自己人。”他語氣很平,“現在誰都有可能是眼線。我不信名單,只信證據。”
阿箬點頭。她明白他的意思。這場仗不再是明刀明槍的拼殺,而是躲在暗處的角力。一步錯,滿盤輸。
“那你什么時候出發?”她問。
“半個時辰后。”他說,“馬已經備好了。”
她不再多問,轉身就走。幾分鐘后回來,手里多了個油紙包。
“路上吃。”她說,“牛肉干,硬了點,但扛餓。”
蕭景珩接過,塞進包袱里。“謝了。”
“別死在外頭。”她丟下一句,轉身走了。
他看著她的背影,沒說話。
半個時辰后,營地轅門打開一條縫。兩匹馬悄無聲息地穿出,消失在夜色中。
陳硯站在瞭望臺上,望著遠去的黑影,低聲問趙承業:“你說他這次能成嗎?”
“不知道。”趙承業握緊刀柄,“但我信他。”
營地恢復安靜,只有火把噼啪作響。
第二天清晨,有士兵發現主帳門口多了雙沾泥的靴子,是蕭景珩昨晚換下來的。沒人動它,也沒人說話。
直到阿箬路過,看了那靴子一眼,低聲說:“他回來了,自然會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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