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準備自保了。”鷹七說,“聯盟要散。”
蕭景珩點頭:“傳令下去,所有眼線保持位置,不要輕舉妄動。我們現在要做的,就是看著他們自己把自己搞垮。”
他轉身看向阿箬:“你覺得,下一步他們會怎么做?”
“要么先下手為強,要么徹底撕破臉。”阿箬靠在桌邊,“但不管選哪個,都不會再合作了。”
“那就夠了。”蕭景珩說,“我們不需要他們打起來,只需要他們不再是一條心。”
帳外,天色漸暗。
營地里燈火次第亮起,士兵來回走動,一切如常。但外面的世界,已經開始動搖。
第六天清晨,老張又帶來一條消息。
城西交界地帶的流民,最近幾天在悄悄撤離。小幫派也開始收縮地盤,有人甚至連夜搬走。
“他們聞到味兒了。”老張說,“普通人不懂什么陰謀,但他們知道什么時候該跑。”
蕭景珩聽完,只說了一句:“通知各哨崗,加強警戒。一旦有異動,立刻回報。”
他回到案前,翻開情報簿,把最新的情況一一記下。
前朝內部,主戰派和主控派吵起來了。有人主張立刻動手,有人堅持再觀察。江湖組織那邊,底層弟子開始議論“會不會被滅口”,士氣明顯下滑。
裂痕已經出現,而且越來越深。
中午,阿箬坐在帳外曬太陽。她手里拿著一根草莖,有一下沒一下地嚼著。蕭景珩走過來坐下。
“疼嗎?”他問。
“早就不疼了。”她說,“你要真關心我,不如想想接下來怎么辦。”
“我在想。”他說,“等他們徹底翻臉,我們就可以收網了。”
“別急。”阿箬抬頭看著他,“現在還不是時候。他們只是懷疑,還沒到動手的地步。要是咱們逼太狠,反而可能逼他們重新聯手。”
蕭景珩點頭:“所以還得等。”
“對。”她說,“等他們自己把刀拔出來。”
兩人沉默了一會兒。
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,是巡邏隊回來了。蕭景珩站起身,拍了拍衣服上的灰。
“我去看看最新布防圖。”他說,“你別在這兒吹風。”
“我不走。”阿箬坐著沒動,“我現在可是你的軍師,傷還沒好就要趕我走?”
蕭景珩看了她一眼,沒說話,轉身進了帳。
阿箬笑了笑,低頭繼續嚼草莖。
傍晚,鷹七送來一份緊急情報。
前朝遺族使者最近行為異常。每次接到消息都要焚香凈手,這兩天卻一天燒了三次香,手還在抖。江湖神秘組織那邊,蒙面女使者的銀鈴聲少了。以前她走哪兒響哪兒,現在幾乎聽不見。
“他們都慌了。”鷹七說。
蕭景珩看著情報,緩緩合上。
“計劃,成了第一步。”
他走出軍帳,抬頭看天。
云層壓得很低,風刮得緊。
阿箬不知什么時候站到了他身邊,輕聲問:“接下來呢?”
“等雷落下。”他說。
阿箬點點頭,忽然抬手指向遠處。
一匹快馬正沖進營地,馬上的人穿著南陵王府的暗衛服色,手里緊緊攥著一封染血的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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