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抓刺客啊!”她尖叫起來。
三人猝不及防,捂著眼睛后退。附近幾戶人家立刻亮燈,有人大喊“出事了”,狗也跟著狂吠。
蕭景珩一腳踹倒旁邊的柴垛,橫木滾落,堵住巷口。兩人轉身就跑,順著排水溝鉆進一片蘆葦蕩。
身后傳來怒吼和追擊聲,但他們早已繞到河岸另一側。
“咳……咳……”阿箬趴在地上喘氣,眼里進了灰,眼淚直流。
“沒事吧?”蕭景珩遞過水囊。
“死不了。”她抹了把臉,“就是這招用多了,下次得換個新花樣。”
“你能活到現在,靠的就是這些‘老花樣’。”蕭景珩擰緊水囊,“走,馬廄還在前面。”
兩人沿河岸低處潛行,終于抵達廢馬廄后墻。蕭景珩仰頭聽了一會兒,抬手做了個手勢。
接著,他模仿夜梟叫了三聲。
短,長,再短。
草堆里有了動靜。
一個黑影緩緩立起,披著破毯,手里握著一把斷刀。
“口令。”聲音低沉沙啞。
“南陵舊部。”蕭景珩答。
“何以為證?”
蕭景珩從懷中取出一塊銅牌,舉過頭頂。月光雖弱,但上面刻的“忠勇可嘉”四字清晰可見。
黑影盯著銅牌看了許久,終于邁出一步。
“你是老王爺的兒子?”
“我是蕭景珩。”
那人單膝跪地:“趙承業,聽候差遣。”
蕭景珩伸手扶他起來:“我不需要跪拜,我需要一個能打仗的人。”
趙承業抬頭,滿臉風霜,眼神卻如刀鋒般銳利:“城里七成軍官已被收買,糧倉被換成了沙袋,巡防圖是假的。我知道你想查什么。”
“那就跟我聯手。”蕭景珩說,“把這座城,搶回來。”
阿箬站在一旁,悄悄把手伸進包袱,摸到了那枚她一直留著的紅繩結。
這時,遠處傳來一聲馬嘶。
趙承業臉色一變:“他們發現我了。”
蕭景珩迅速環顧四周:“有地道嗎?能通城外?”
“有,但年久失修,只能容一人爬行。”
“夠了。”蕭景珩看向阿箬,“你先走。”
“我不走。”
“這不是商量。”他盯著她,“你要是出事,我這場戲就唱不下去了。”
阿箬咬唇,最終點頭。她彎腰鉆進墻角的洞口,身影消失在黑暗中。
蕭景珩正要跟進,趙承業突然伸手攔住:“等等。”
他從斷刀柄里抽出一張紙條,遞給蕭景珩:“三天前有人送來這個,說是南陵舊部密令。我沒信,一直藏著。”
蕭景珩展開一看,瞳孔驟縮。
紙上寫著一行字:
“世子若至,格殺勿論。”
落款是一個血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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