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第一次蹭飯被他抓包,嘴上塞滿肉包子還不忘瞪他;
她在校場練劍,摔得灰頭土臉還嘴硬說練得好;
她搶他卷宗,猜謎輸了又賴賬;
她抱著紅布傻笑,說怕配不上他送的東西……
這個傻姑娘,明明自己都吃不飽,還總想著別人。
明明嚇得發抖,還要裝勇敢。
明明可以低頭求饒,卻偏要說“你們真蠢”。
他握緊韁繩,指甲掐進掌心。
阿箬,你給我撐住。
這次換我來救你。
雨終于落下來,先是幾滴,接著傾盆而下。
山路泥濘,馬蹄打滑。有兩匹馬差點摔倒,被及時扶住。
鷹七靠上來:“世子,要不要歇一會兒?”
“不用。”蕭景珩抹了把臉上的雨水,“離枯松林還有多遠?”
“五里。”
“加快速度。”
“是。”
又跑了一陣,前方探路的暗衛回來報告:“發現廢棄宅院,外圍無人值守,但墻角有新鮮腳印,屋檐下晾著濕衣服,說明里面有人。”
蕭景珩點頭:“繞后包抄,封鎖所有出口。不準放走一個。”
“那您呢?”
“我去正門。”
“太危險!萬一他們拿阿箬當人質……”
“那就讓他們拿。”蕭景珩冷笑,“我倒要看看,誰敢動她一根頭發。”
他一夾馬腹,獨自沖向前方。
雨越下越大,天地一片灰白。遠處山林中,隱約露出一座破舊宅院的輪廓。
墻塌了一角,門板歪斜,屋頂瓦片殘缺。可就在那扇破門上方,一根斷裂的木梁掛著個東西——
是個銅鈴鐺。
紅繩編的結,被雨水泡得發脹,還在輕輕晃動。
蕭景珩勒住馬,死死盯著那個鈴鐺。
那是他上次逛街時給她買的。她說喜歡聽它響。
現在它掛在這兒,像是一種無聲的求救,也像是一種倔強的宣告——
我在這里。
我沒認輸。
你答應過帶我看遍京城煙火,不能反悔。
他翻身下馬,拔刀出鞘。
腳步一步步向前。
雨水順著刀尖滴落。
身后,暗衛已悄然包圍宅院。
前方,破門內漆黑一片,聽不到聲音,看不見人影。
但他知道,她就在里面。
等著他。
他抬起手,做了個“準備突入”的手勢。
然后,一腳踹向大門。
門“砰”地一聲被踢開,灰塵混著雨水飛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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