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痕跡到院墻邊中斷,但能看清有人fanqiang進出的踩踏點。院子里有燒過的灰燼,墻角還有麻袋碎片。”
“人呢?”
“沒敢靠近。我留了一個人在外圍盯梢,防止他們轉移。”
蕭景珩來回走了兩步,猛地抓起桌上的佩刀塞進腰帶。
“備馬!調五個最能打的暗衛,馬上出發!”
“等等!”鷹七攔住他,“我們現在只知道地點,不清楚里面有多少人。貿然沖進去,萬一中了埋伏……”
“我知道!”蕭景珩打斷他,“但我不能再等了。她已經三天沒吃東西,說不定正被人拿刀指著。”
“那就更不能沖動。”鷹七沉聲說,“她聰明,能撐住。我們現在要做的,是把情況摸清楚,再動手。”
蕭景珩死死盯著地圖上的那個點,拳頭捏得咯咯響。
他知道鷹七說得對。可一想到她在那種破屋里挨餓受凍,他就坐不住。
“那你打算怎么辦?”
“先派兩個人扮成樵夫,在附近轉悠,看看有沒有人進出。再讓城西的眼線查最近幾天有沒有買過麻繩、粗糧、水缸這類東西。綁人要用這些,總會留下線索。”
蕭景珩深吸一口氣,緩緩松開拳頭。
“行。你去安排。但我丑話說在前頭——如果今晚還沒消息,我親自帶人殺進去。”
鷹七點頭:“明白。”
他又從懷里掏出一塊布條:“這是在林子里撿到的,掛在路邊荊棘上,像是從衣服上撕下來的。”
蕭景珩接過一看,臉色驟變。
那是阿箬裙子上的料子。她昨天出門時穿的就是這件。
他把布條攥在手里,指節發白。
“她去過那里。”他聲音很低,“他們把她帶過去了。”
“所以她一定還在里面。”鷹七說,“只要沒轉移,我們就來得及。”
蕭景珩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,眼里沒了焦躁,只剩下冷光。
“傳令下去,所有暗衛隨時待命。我要讓他們知道,惹錯人了。”
鷹七領命退出。
書房只剩他一人。
他走到窗前,看著外面灰蒙蒙的天。風卷著枯葉拍在窗紙上,啪啪作響。
他想起那天夜里,她在煙火下笑的樣子。那么亮的眼睛,那么甜的酒窩。
現在她卻被關在那種鬼地方,喝冷水,睡泥地。
他掏出懷里的南陵舊幣,那是他給她的信物。銅錢邊緣有些磨損,是他親手磨平的,怕她戴著劃傷手。
他把銅錢貼在唇邊,輕輕碰了一下。
“等我。”他低聲說,“這次換我來找你。”
與此同時,京郊枯松林。
監視的暗衛趴在樹上,裹著蓑衣,幾乎和樹皮融為一體。
他看到宅院后墻有個小門開了條縫,一個黑衣人探頭張望一圈,又迅速關上。
接著,一只山雀飛過來,落在橫梁上,撲棱了幾下翅膀。
暗衛瞇起眼,忽然發現鳥爪上纏著什么東西。
他屏住呼吸,盯著那只鳥。
山雀叫了一聲,飛走了。
朝著京城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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