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箬點點頭,忽然壓低聲音:“等等,有人在動。”
兩人立刻噤聲。
只見前方那四人開始重新列隊,動作僵硬但有序。一人掏出火折子,點亮了掛在墻上的油燈。昏黃的光照出一段筆直的通道,盡頭隱約有個石臺輪廓。
“他們在布陣。”蕭景珩盯著那燈光,“準備推進了。”
“那咱們呢?”阿箬握緊鋼針,“繼續躲?還是……”
“不躲了。”蕭景珩把銅錢收回懷里,握緊折扇,“他們以為我們被打散了,其實我們根本沒跑。現在該讓他們知道,獵人從來就沒逃。”
他說完,從地上撿起一塊帶棱角的石頭,掂了掂重量,然后遞給阿箬:“待會兒我沖出去,你找機會砸燈。”
“你瘋了吧?就一個人?”阿箬瞪眼。
“我不是一個人。”他笑了笑,“你在我后面。”
阿箬愣了一下,隨即也笑了:“行,那你可別死太快,我還等著分寶藏呢。”
“放心。”蕭景珩活動了下手腕,“我要是死了,你也別活。”
話音未落,他猛地起身,一腳踹翻旁邊一塊松動的石板。石板滾落,發出巨大聲響,正好砸在通道中央。
前方四人立刻警覺,齊刷刷轉向聲源。
就在這一瞬,蕭景珩如離弦之箭沖出裂縫,直撲最前面那人。對方剛拔出鉤子,臉上就挨了一扇子。蕭景珩的折扇專打要害,這一下正中鼻梁,那人當場噴血,仰面摔倒。
第二人反應快,雙鉤交叉格擋。蕭景珩不硬拼,側身一讓,借力騰空躍起,膝蓋頂中對方胸口。那人踉蹌后退,撞在墻上。
第三人剛舉弩,阿箬那邊石頭出手,正中油燈。燈罩碎裂,火焰瞬間熄滅。
黑暗降臨。
蕭景珩趁機一個翻滾,靠近最后那人。那人想跑,卻被蕭景珩一把拽住腳踝,拖倒在地。他掙扎著要喊,蕭景珩手起扇落,直接敲暈。
四個人,不到十息,全趴下了。
阿箬從裂縫跳出來,拍拍手:“你這節奏感,跟唱戲似的,一步不多,一步不少。”
“練出來的。”蕭景珩抹了把臉上的灰,“走吧,真正的麻煩才剛開始。”
他彎腰搜了搜那些人的身,找出幾塊令牌、一把短鑰匙,還有一張折疊的羊皮紙。展開一看,上面畫著密道結構圖,標注了幾個紅點,其中一個正是他們現在的位置。
“這是……作戰指令?”阿箬湊過來看。
“不止。”蕭景珩指著另一個標記,“你看這兒,寫著‘子時三刻啟門’,跟瘋老頭說的一樣。”
“說明咱們沒走錯。”阿箬眼睛亮了,“而且這些人只是執行者,真正發號施令的,肯定在更里面。”
蕭景珩把羊皮紙收好,抬頭看向通道盡頭。那里一片漆黑,但隱約有風流動,說明路沒斷。
“走。”他說,“這次咱們不藏了,光明正大進去。”
阿箬跟上,腳步輕快:“你說,里面要是有寶庫,我能拿幾件?”
“一件。”蕭景珩頭也不回,“先活著走出去,再談分贓。”
兩人并肩前行,腳步聲在通道里回蕩。紅寶石不再跳動,墻上的符號卻越來越多,全是倒懸劍紋的變體。
走到一處岔口,地面突然出現一行新刻的字:
“敢來者,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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