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。”蕭景珩點頭,“跟緊點。”
兩人繼續往前。越走,空氣越濕,鼻子里全是土腥味和一股淡淡的腐臭。巖壁開始滲水,一滴一滴往下掉,在安靜的時候特別明顯。每走幾步,頭頂就有水珠砸下來,啪地一聲,嚇得阿箬肩膀一抖。
“你別老抖啊。”蕭景珩小聲說,“我都快被你帶得緊張了。”
“我哪有!”阿箬嘴硬,“我是冷!這地方陰得要命。”
“哦。”蕭景珩應了一聲,把外袍解下來遞給她,“披上。”
“不要。”阿箬躲開,“你自己穿,裝紈绔的人還能怕冷?”
“我這是體貼下屬。”蕭景珩把衣服塞她手里,“南陵府第一條規矩——主子可以凍著,下屬不能受罪。”
“那你剛才說招女參謀才給八兩月錢,怎么不算違反規矩?”
“那是談價階段,不算正式錄用。”
“滾。”
兩人一邊斗嘴,一邊往前挪。怪聲越來越響,耳朵嗡嗡的,說話得貼著耳邊喊。阿箬走得越來越慢,好幾次差點踩空臺階。
蕭景珩察覺到了,放慢腳步:“你還行不行?”
“你說呢?”阿箬喘了口氣,“這鬼地方,走一步心蹦三下,換你你能穩?”
“我能。”蕭景珩說,“但我沒你聰明,所以我不硬撐。”
阿箬一愣,抬頭看他。
蕭景珩沒笑,也沒夸張扮紈绔,就是很認真地說:“你認得出流民記號,能破死局,現在也一樣。咱們不是瞎闖,是帶著腦子來的。怕就怕,但別停下。”
阿箬沒吭聲,攥緊了手里的外袍。
又走了十幾步,前方豁然一亮。
一個巨大的洞口出現在眼前,黑乎乎的,像張開的大嘴。藤蔓垂下來半擋著入口,里面黑得什么都看不見。那怪聲就是從里面傳出來的,比外面響了十倍不止,耳朵都快被震聾了。
洞頂掛著幾條紅布條,顏色已經發灰,但排列方式和路上的一模一樣——每隔三尺一條,歪著角,像是某種標記。
蕭景珩盯著那些布條看了幾秒:“有人來過。”
“說不定就是留這聲音的。”阿箬聲音發緊。
“也可能是進來過,活著出去了。”蕭景珩摸出火折子,“要是全死在里面,沒人會費勁掛這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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