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。”他點點頭,“算你過關。”
話音剛落,遠處山道上傳來一陣窸窣聲,像是枯枝被踩斷。
兩人同時轉頭。
那人臉色不變,只淡淡道:“屬下臨行前留了記號,若無異常,半個時辰內會有第二人來報。”
“記號?”阿箬眨眨眼,“不會是那種‘到此一游’刻樹皮吧?那咱這兒石頭多,方便得很。”
“是火漆印。”那人說,“刻在松樹背陰面,遇潮顯形。”
蕭景珩瞇眼看了看天色——云層壓得低,山霧未散,正是潮濕時候。
他沒再追問,反而踱步到路邊石堆旁,彎腰整理驢韁。動作看似隨意,實則目光如鉤,掃過那匹馬的蹄印。
馬蹄深淺不一,前左蹄略淺,像是受過傷;更關鍵的是,蹄印走向……是從北邊來的。
南陵在東南。
他心頭一沉。
阿箬也注意到了,悄悄靠近,壓低聲音:“世子,這馬蹄印……方向不對啊。南陵來的兵,不該從北邊冒出來吧?除非他們繞了半個大胤。”
“或者,”蕭景珩直起身,撣了撣袖子,“根本不是從南陵來的。”
“那他是誰?”阿箬瞪眼。
“不知道。”蕭景珩冷笑,“但敢穿南陵軍靴、學南陵腔、背南陵舊事——要么是瘋子,要么就是沖咱們來的高手。”
那人站在原地,仿佛沒聽見對話,神情肅穆,像個盡職的木頭樁子。
蕭景珩走回去,拍了拍他肩:“行了,既然你是‘自己人’,那就歸隊。等后續人馬到了,咱們再一起上路。”
“是。”那人抱拳,退后半步,垂首而立。
阿箬盯著他看了兩秒,忽然笑嘻嘻湊上前:“哎,大哥,您貴姓啊?總不能一直叫‘喂’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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