動作遲緩,可幾步之后,人就不見了,連個影兒都沒留下。
林子里靜了幾息。
阿箬咽了口唾沫:“這老頭……該不會是山精變的吧?剛才那話,咋聽著跟說書先生念定場詩似的?”
蕭景珩沒答,盯著那片灌木看了許久,才緩緩合上扇子:“不是山精,是提醒。”
“誰提醒?怎么提醒?憑啥提醒?”阿箬一口氣拋出仨問題,“他又不認識咱們,總不能是南陵世子粉絲,專程跑這兒來追星?”
“粉絲不至于。”蕭景珩冷笑,“但知道我身份的人,肯定不少。”
他想起袖子里那枚刻著倒懸劍的銅錢,還有昨夜柴房頂上偷聽來的“啟明”行動。這些事,原本只有極少數人才能接觸到。
可現在,一個路邊乞丐都能張口就來警告他別送命?
說明有人在下一盤大棋,而他們,已經踩進了棋盤中央。
“你說他是不是那邊的人?”阿箬壓低聲音,“故意嚇唬咱們,讓咱們知難而退?”
“如果是敵人,沒必要提醒。”蕭景珩瞇眼,“敵人最喜歡看人一頭撞死。可他是來示警的——要么是善意,要么……是另一種陷阱。”
“高智商pua?”阿箬脫口而出。
蕭景珩愣了一下,隨即笑出聲:“你這詞兒用得,比戶部尚書寫奏折還精準。”
“那咱們還去不去?”阿箬收起玩笑臉,認真看著他,“萬一真是殺局呢?咱倆又不是鐵打的,真碰上機關埋伏、萬箭齊發,也只能躺平認栽。”
蕭景珩沉默片刻,忽然從懷里掏出一塊干餅,掰成兩半,遞給她一半:“吃。”
“啊?這時候你還惦記干糧?”
“不吃東西哪有力氣逃命?”他咬了一口,嚼得嘎吱響,“來都來了,總不能被人一句話嚇回去。傳出去,京城第一紈绔連個乞丐都不敢見,我還混不混了?”
阿箬翻了個白眼:“你就這點出息?在乎名聲?”
“我不是在乎名聲。”他舔了舔手指上的餅渣,“我是怕你以后改口叫我‘慫包世子’。”
兩人對視一眼,同時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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