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景珩盯著地圖,忽然一笑:“咱們不拆,咱們……順藤摸瓜。”
他轉身拉開抽屜,取出一塊銅牌扔給阿箬:“叫上親衛,去小院外圍蹲著。別動手,別露臉,盯死那個戴玉佩的官爺,看他跟誰接頭,往哪兒走。只要他動,咱們就動。”
“你不親自來?”
“我?”他搖搖頭,“我要在這兒寫折子,寫得越認真,別人就越覺得我啥也不知道。等你們把線牽到頭,我再一把扯斷。”
阿箬咧嘴:“你這招叫——表面老實,背地捅刀?”
“這叫戰術迷惑。”他糾正,“現代管理學里叫‘信息差降維打擊’。”
阿箬翻白眼:“你就吹吧,反正我聽不懂。”
她轉身要走,又被叫住。
“等等。”蕭景珩從書架上拿下一個小布袋,遞過去,“這個帶上。”
“又來?石灰粉我都用完了。”
“這次是辣椒面。”他一本正經,“萬一被圍,往人臉一撒,保證對方眼淚鼻涕齊飛,哭爹喊娘都說不出整句人話。”
阿箬接過掂了掂:“你還挺周到。”
“我不是周到。”他靠在桌邊,語氣忽然低下來,“你是我這邊唯一能信的人。你要是出事,我連個能罵的人都沒有。”
阿箬腳步頓了頓,回頭看了他一眼,沒說話,只是把布袋塞進懷里,翻窗而出。
身影一閃,消失在夜色里。
蕭景珩站在原地,沒動。
片刻后,他走回案前,提起筆,在奏折空白處寫下一行小字:
“火起于暗,必滅于未燃。”
筆尖一頓,墨滴落在紙上,暈開一小團黑。
他吹了吹墨跡,抬頭看向窗外。
遠處天邊,一絲微光正悄然爬上云層。
書房內,燭火跳了跳。
蕭景珩伸手捻了捻燈芯,火苗穩住。
他重新鋪開一張紙,提筆寫道:
“臣南陵世子蕭景珩,謹奏陛下:近日京中流雖息,然暗潮未平。有奸佞假借江湖之名,私運火器入城,圖謀不軌。臣已掌握線索,不日即可呈上人證物證,以清君側,安民心。”
寫完,封口,蓋印。
然后他站起身,走到衣柜前,打開暗格,取出一件黑色勁裝,輕輕抖開。
衣擺上,繡著一道極細的銀線,彎彎曲曲,像條潛伏的蛇。
他摩挲了一下那道線,低聲自語:
“你們想玩大的?”
“那我就陪你們,玩到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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