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袍人瞳孔一縮:“前朝御璽殘片?!”
“先帝焚宮時,這塊玉被我祖父救出。”燕王道,“我一直藏著,就等一個能用它的人。”
黑袍人終于伸手,拿起玉佩,指尖微微發抖。
“好。”他放下玉佩,“我們合作。但行動必須按我的節奏來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第一步,散謠。”黑袍人冷冷道,“就說鎮國侯蕭景珩勾結北狄,私通敵國,已在城中埋下細作。謠一起,民心必亂。”
燕王點頭:“我可以安排幾個說書人在茶館放風。”
“第二步,策動流民。”黑袍人繼續道,“京畿一帶災民聚集,餓得連樹皮都啃。只需半夜放一把火,燒幾間官倉,他們就會自己沖出來搶糧。混亂一起,禁軍若遲緩,便是你們動手的時機。”
燕王咧嘴一笑:“我認識幾個禁軍副將,喝過我的酒,睡過我的妾,關鍵時刻,讓他們‘恰巧’調度失誤就行。”
“第三步。”黑袍人眼神驟寒,“我會派人潛入南陵侯府附近,留下一件信物——前朝密令令箭,上面刻著蕭景珩的名字。到時候,百姓會相信,他不僅是通敵,還想復辟前朝。”
燕王拍案:“妙!讓他百口莫辯!”
兩人對視一眼,皆從對方眼中看到殺意。
“何時開始?”燕王問。
“七日內。”黑袍人站起身,“第一波謠,明晚就會在京中酒樓傳開。你只需靜觀其變,等火勢燎原。”
燕王也起身,拱手:“合作愉快。”
黑袍人不答,轉身走入黑暗。門外,十幾個黑衣人早已列隊等候,人人背著長布包裹,不知裝著何物。
燕王望著他們的背影,嘴角揚起一抹獰笑:“蕭景珩,你以為封個侯就安全了?真正的游戲,現在才剛開始。”
他翻身上馬,馬蹄踏過荒草,濺起一片塵土。
而此時,南陵侯府。
阿箬正趴在院子里晾衣繩上晃蕩,嘴里哼著不著調的小曲。她剛把那張油紙交給暗衛,順手撈了塊桂花糕塞嘴里。
蕭景珩從書房走出來,看見她那副吊兒郎當樣,皺眉:“又偷吃廚房的點心?”
“這叫戰略補給!”阿箬跳下來,拍拍嘴,“對了,剛才有只鴿子掉信,說是城西老君廟有人密會,時間是今晚亥時。”
蕭景珩一頓,扇子停在半空。
“老君廟?”他喃喃,“那地方早廢了,誰會去那兒?”
阿箬聳肩:“誰知道呢,說不定是倆人約架,怕被人看見。”
蕭景珩沒接話,轉身回了書房。
阿箬撓撓頭,心想:這家伙怎么突然不演紈绔了?
她不知道,就在她轉身的瞬間,蕭景珩已從抽屜里取出一張舊地圖,指尖重重點在“老君廟”三個字上。
與此同時,城東一家酒樓二樓,一個說書先生正拍醒木:“話說那鎮國侯蕭景珩,表面忠君愛國,實則暗通北狄!聽說他府里藏著前朝密令,連皇帝都……”
話未說完,樓下伙計端來一碗面,隨手放在桌上。
面條底下,壓著一枚刻“南”字的銅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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