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忽然揚聲大喊:“南陵世子在此!爾等刺殺親王,可是想誅九族?!朝廷有令,凡參與圍攻者,一律登記造冊,秋后問斬!家屬充軍三千里!”
這話一出,部分黑衣人動作明顯一滯。
有人互相對視,眼神動搖。
畢竟真要背上“刺殺親王”的罪名,那可不是鬧著玩的,全家都得跟著掉腦袋。
蕭景珩抓住這瞬間遲疑,短刀橫掃,逼退三人,折扇點地借力躍起,一腳踹翻一個持鏈鎖的壯漢,鐵鏈嘩啦落地,差點把自己絆倒。
“瞧見沒?”阿箬繼續嚷,“這位爺背后站著整個南陵府!抄家清單都擬好了!第一個就是你們帶頭的!名字叫啥來著?疤臉六指?還是獨眼李二蛋?”
黑衣人群體一震。
顯然沒想到他們內部代號竟被人知曉。
首領模樣的人站在最后,黑巾蒙面,只露出一雙冷眼。他緩緩抬起手,吹了一聲銅哨。
“嗚——”
哨音尖銳,穿透夜空。
剩余八人立刻變換陣型,呈“鐵鎖連環”之勢步步推進,刀光織成密網,封鎖所有閃避空間。
蕭景珩被逼得連連后退,終于背靠破木門,再無退路。
門板吱呀作響,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。
他喘著粗氣,手臂顫抖,短刀幾乎握不住。
阿箬也跌坐在地,臉色發白,卻仍死死抱住油布包,指甲掐進布料里。
“要死一起死。”她忽然伸手,一把攥住蕭景珩染血的手腕,聲音不大,卻像釘子一樣扎進夜里,“你甩不掉我。”
蕭景珩怔了一下,隨即咧嘴笑了,笑得像個街頭賣藝的雜耍藝人:“那咱倆就在這兒搭個棚,你說段子我耍扇子,觀眾打賞夠了還能雇保鏢。”
他說完,猛地將折扇甩出!
扇子旋轉飛出,直取首領面門。
那人抬刀格擋,“當”地一聲,扇子落地。
就這一瞬,蕭景珩暴起沖入敵陣中央,以傷換傷,硬生生撞開一人空檔,短刀橫切,逼得左右退避。
阿箬緊隨其后,抱著油布包縮身滾出攻擊死角。
眼看就要撕開包圍圈——
敵人反應極快,立刻補位,刀鋒交錯,再度合圍。
兩人被迫退回原點,背貼破門,氣若游絲。
蕭景珩單膝跪地,短刀拄地支撐身體,額頭冷汗混著血水流下,視線已經開始模糊。
阿箬靠在他身邊,雙手沾泥帶血,卻仍緊緊護著油布包,抬頭望向他,眼神不再慌亂,而是亮得驚人。
遠處更鼓敲過四更。
風卷著枯葉打在墻上,像倒計時最后一秒。
首領緩緩抽出長刃,刀鋒指向蕭景珩咽喉。
蕭景珩抬起右手,五指張開,掌心朝天,做了個“暫停”的手勢。
“兄弟。”他喘著氣,笑出聲,“我能提個請求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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