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景珩咧嘴一笑:“那您答不答應?”
老頭把茶碗一推:“第一策,三日內啟動。但有個條件——若事敗,你不準承認與我有關。”
“成交。”蕭景珩啪地合上折扇,站起身來,又恢復那副吊兒郎當樣,“哎喲累死我了!老張頭你說你家雞咋這么不經打,十兩銀子打了水漂!不行不行,我得再去押一把大的!”
他說著,搖搖晃晃往外走,路過賭臺時還順手抓了把粟米撒雞群堆里,引得圍觀人群哄笑。
阿箬瞅見信號,立馬把最后一口燒餅咽下去,拍拍屁股蹽腿就溜,像條泥鰍鉆進人群縫里。
蕭景珩走出斗雞場大門,一輛黑篷馬車等在路邊。車夫低頭抽煙,煙頭一閃一閃。
他剛要上車,忽聽得身后一聲咳嗽。
回頭一看,那老頭不知何時已站在巷口,披風裹得嚴實,只露出半張臉。
“世子。”老頭低聲說,“江湖人不信誓,只信結果。若您將來翻臉不認人……”
蕭景珩笑了:“那我就不是鳳凰,是條忘恩負義的狗。”
老頭點點頭,轉身走入暗巷,身影很快被暮色吞沒。
蕭景珩上了馬車,簾子一放,臉上懶散瞬間消失。他從袖中抽出一張紙條,上面寫著三行字:
“城南起火,東府傳謠,驛道截信。”
他盯著看了兩秒,抬手將紙條揉成團,塞進嘴里嚼了幾下,咽了下去。
車夫聽見動靜,問:“回府?”
“先繞去西市口。”蕭景珩靠在車廂上,閉眼,“讓阿箬把‘雞王夢游’的事再炒一炒。就說昨夜有人看見它在城隍廟前打鳴三聲,震落屋瓦一片。”
車夫應了聲,揚鞭催馬。
馬蹄聲踏碎黃昏,一路向西。
街角茶攤上,兩個漢子正在吹牛。
“聽說沒?昨兒夜里燕王府別院外鬧賊了!”
“扯犢子吧你,燕王啥陣仗沒見過?”
“千真萬確!我表弟就在巡城司當差,說是飛檐走壁七八條黑影,嚇得守衛連刀都拔不出來!”
“真的假的?”
“那還有假?聽說連馬廄都被點了,燒了半間呢!”
話音未落,一只蘆花雞咯咯叫著從屋頂跳下,爪子上沾著黃泥,在青石板上留下半個腳印。
雞冠鮮紅,走路帶風,像是剛參加完什么神秘儀式。
遠處孩童追著喊:“雞王來啦!雞王顯靈咯!”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