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還挺有創意。”蕭景珩點頭,“銅哨呢?”
她又掏出個巴掌大的銅哨,吹了一下,沒聲兒。再一擰底座,冒出一股白煙。
“噴煙霧用的,一次夠遮半條巷子。”阿箬眨眨眼,“逃跑專用,江湖人稱‘屁遁神器’。”
蕭景珩差點嗆住:“……你能不能起個正經名字?”
“正經人誰起外號啊?”阿箬理直氣壯,“反正好用就行。”
當晚二更,南陵世子府后校場。
二十名貼身護衛列隊而立,甲胄未披,卻人人眼神銳利。
蕭景珩站在高臺,聲音不高,但字字清晰:“我知道你們不少人心里犯嘀咕——為啥要偷偷摸摸準備這些東西?為啥不能走兵部報備?”
沒人說話。
“因為這次任務,朝廷不知道最好。”他繼續道,“我們要去的地方,連地圖上都沒標。做的事,說出來會被當成瘋子。可要是不做,三個月后月亮升起來那一刻,整個京城都會聽見一聲巨響——然后,國運斷了。”
眾人臉色微變。
“我不騙你們。”蕭景珩環視一周,“這趟兇險,九死一生。但我保證,若有人倒下,其家人永不受饑寒,田產加倍,子女入仕優先。活下來的,官升三級,賞銀千兩。”
一名年輕護衛上前一步:“世子,我爹是邊軍老兵,死在戰場上。我不怕死,就怕死得沒意義。您說這事關國運,那我就跟到底。”
“我也去!”另一人喊。
“算我一個!”
一個個跪了下來,拳頭捶胸,行軍禮。
蕭景珩深深看了他們一眼,抱拳回禮。
子時剛過,阿箬帶著十名江湖好手抵達校場。個個蒙面束袖,背著長短兵器,腳步落地無聲。
“人都齊了。”她走到蕭景珩身邊,“斥候組五個,攻堅組十二,后勤八人,剩下十一個機動。分三組輪換,隨時能上。”
蕭景珩點頭,翻開物資清單一一核對:
短刃十八把(偽裝為獵刀)、弩弓六具(標注為捕鳥器)、火油瓶十二罐(登記為照明燈油)、干糧三百斤、繩索五十丈、聽地銅甕兩只、改良靴刀兩雙……
最后,他親手將一把特制短刀插進左靴內側。刀柄貼合腳踝曲線,拔出瞬間就能切入要害。
阿箬系好最后一個道具包,抬頭望向東邊。
天際泛起一絲青白,晨風穿過校場,吹得旌旗微微作響。
隊伍靜默佇立,如同即將出鞘的利刃。
她活動了下手腕,輕聲說:“這回,該咱們出手了。”
蕭景珩抬起右手,尚未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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