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急。”他指尖敲著窗欞,“先看看他是真來探路,還是故意演戲給我們看。這年頭,連狗都知道裝可憐博同情,更何況人?”
阿箬瞇起眼:“你是說……有人想借這事兒攪渾水?”
“燕王倒了,空出來的位置太多。”蕭景珩語氣平-->>淡,“有人坐不住很正常。問題是——誰這么急?”
屋里一時安靜下來。
外頭的笑聲、劃拳聲一陣陣傳來,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事。
蕭景珩忽然笑了聲:“你說,咱倆現在這樣,像不像守著炸藥桶吃火鍋?”
“炸藥桶就算了。”阿箬撇嘴,“頂多是個埋了雷的院子。關鍵是,雷是誰埋的,還不知道。”
“聰明。”他抬手點了點她腦門,“所以我才留著那‘西字令’的客人不趕走。萬一這兩撥人碰一塊兒,戲就更好看了。”
“你就愛玩這種‘釣魚執法’。”阿箬小聲嘀咕,“上次賭坊詐輸,騙得李尚書自己把賬本送上門,也是這套。”
“那叫智慧。”蕭景珩咧嘴,“這年頭,裝傻比裝聰明難多了。”
正說著,窗外一道影子再次掠過墻頭,這次走得更近,甚至伸手摸了摸墻角的排水管。
阿箬瞳孔一縮:“他在做記號!”
蕭景珩卻不動:“讓他做。記號越多,線索越清楚。”
“你不擔心他摸進來?”
“他要是真敢進來——”蕭景珩緩緩拉開抽屜,取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圖紙攤開,“那就說明,他背后的人已經等不及要動手了。”
阿箬湊過去一看,是南陵世子府的平面圖,標注密密麻麻,連哪個房間晚上幾點換崗都寫得明明白白。
“你什么時候畫的?”
“三個月前。”他淡淡道,“從第一次被人放謠開始,我就知道,遲早會有這么一天。”
阿箬心頭一震。
原來他早就準備好了。
不是僥幸贏了燕王,而是每一步都在等對手犯錯。
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,忽然覺得有點陌生。
明明剛才還在宴席上喝得滿臉通紅,轉眼就能冷靜得像個獵人,等著獵物自己走進陷阱。
“你覺得他們下一步會干嘛?”她低聲問。
“兩種可能。”蕭景珩豎起兩根手指,“一是放火造亂,趁亂摸進來偷東西;二是……直接栽贓。”
“栽贓?”
“比如明天早上,咱們書房突然多出一封通敵密信。”他聳肩,“或者,某個侍衛莫名其妙死了,手里攥著你的頭發。”
阿箬打了個寒顫:“你能不能別說這么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