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景珩趁機摟住阿箬肩膀往外扯:“行了行了,瘋丫頭別在這攪局!今天不許再提半個字!再提我把你塞進麻袋扔護城河喂魚!”
兩人吵吵嚷嚷,一路推搡著往前走。
眼看轉入巷口,阿箬忽然回頭,沖灰袍男喊了一句:“喂!你袖口線頭松了!小心被人認出來是燕王府的料子!”
灰袍男整個人僵住。
下一秒,他轉身就鉆進人群,速度比兔子還快。
蕭景珩腳步漸緩,扇子重新搖起來,慢悠悠道:“你膽子不小啊,直接點破人家身份。”
“他都快把暗號寫臉上了。”阿箬聳肩,“再說,你不也聽見了?茶攤那位兄弟三次摸耳,明顯是在確認情報接收。”
“那你干嘛非得提‘燕王府’三個字?”
“不嚇他一跳,他能跑這么利索?”阿箬咧嘴,“現在他回去肯定報告:南陵世子身邊有個瘋丫頭,知道兵符、見過密信、還能識破細作——嚇得連夜改計劃。”
蕭景珩瞥她一眼:“你就那么確定他會信?”
“男人嘛。”阿箬挑眉,“越離譜的事越容易信。你看他連‘一拳超人’都沒懷疑,說明智商在線下限徘徊。”
蕭景珩終于笑了,抬手把那支梅花摘下來,塞進她手里:“賞你的。”
“喲?”阿箬歪頭,“這不是說‘有人喜歡梅花’嗎?怎么又給我了?”
“現在我喜歡了。”他扇子一搖,“而且你剛才那一嗓子,值一朵花。”
“不止。”阿箬把花別在發髻上,“至少值五串糖葫蘆外加一碗豆花。”
“摳門。”蕭景珩哼了聲,“下次讓你演苦情戲,倒地記得喊疼。”
“那得加錢。”阿箬蹦跳兩步走到他右側,這次沒刻意落后,也沒并肩,而是斜斜偏前一點,像一把隨時準備出鞘的刀。
風吹起她的碎發,鈴鐺輕響。
遠處醉仙居的燈籠已經亮了大半,伙計搬出條凳,吆喝聲此起彼伏。
街對面茶攤,褐衣男子匆匆結賬離開,臨走前將一枚銅錢反扣在桌上——邊緣刻著一道細痕。
蕭景珩眼角掃過,沒說話。
阿箬卻輕輕碰了下他手臂:“喂。”
“嗯?”
“他們下次不會派這么菜的來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你準備怎么接招?”
蕭景珩扇子一合,敲在掌心:“讓他們來唄。反正我這兒缺個掃地的,正好招人。”
阿箬笑出聲,正要接話,忽然看見前方巷口走出一人——青布短打,手里拎著個食盒,低頭疾行。
她瞳孔一縮,猛地拽住蕭景珩袖子。
那人路過時,左手無名指上一枚銅戒閃過微光——戒面刻著半朵梅花。
蕭景珩腳步一頓。
那人腳步未停,徑直走向醉仙居后門。
阿箬剛要開口,蕭景珩已將她往身后一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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