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那一雙美目,此刻正緊緊盯著坐在主位上的秦牧,聲音清冷而悅耳:
“找到了。”
“那支神秘大軍的主人,原來就是你。”
秦牧緩緩抬起頭,目光并未因對方的美貌而有絲毫波動。
他平靜地凝視著李秋水,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跟一個老熟人打招呼:
“西夏太后,逍遙派李秋水。”
“幸會了。”
李秋水眼中閃過一絲訝異。
她沒想到,這個異國皇帝見到自己竟如此鎮定。
“你知道本宮?”
李秋水微微歪著頭,眼波流轉間殺機隱現。
“既然知道本宮的名諱,你就不怕本宮現在就殺了你?”
“殺了朕?”
秦牧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,呵呵一笑。
他站起身,負手而立,目光如刀鋒般直刺李秋水內心最隱秘的角落。
“一個拋夫棄女,不知廉恥的女人。”
“先是與晚輩丁春秋私通,氣走師姐,暗算師兄。”
“后又跑到這西夏來,嫁給西夏皇帝做妃子,如今年老色衰,倒是當上了太后。”
“李秋水,你這一生,還真是一點身為女子的婦德都沒有啊。”
這番話,狠狠劈在李秋水的心頭。
她那原本嫵媚的眼眸,瞬間結滿了寒霜。
一股恐怖至極的氣勢,從她體內爆發而出。
這些陳年舊事,是她心中最大的禁忌,也是她最丑陋的傷疤。
這世上,從未有人敢當著她的面提起!
“你說什么?!”
李秋水的聲音變得尖銳刺耳,早已沒了之前的從容。
她死死盯著秦牧,胸口劇烈起伏。
“原本本宮還在想,只要你交出那神秘門戶的秘密,交出這支大軍的指揮權。”
“本宮或許還能饒你一命,收你做個面首,讓你做本宮裙下之臣。”
“但現在……”
“本宮要將你碎尸萬段,挫骨揚灰!”
隨著她話音落下,一股磅礴的真氣驟然爆發。
整個中軍大帳,在這一瞬間竟承受不住這恐怖的威壓,直接炸裂開來,化作漫天碎布紛飛。
四周的桌椅案幾,更是瞬間化為齏粉。
然而。
在那漫天煙塵之中。
秦牧依舊靜靜地站在原地。
他周身三尺之內,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屏障,連衣角都未曾掀起半分。
他看著暴怒的李秋水,眼中帶著幾分戲謔:
“你就不好奇,你既然能感應到朕的位置,為何朕還會毫無防備地坐在這里等你?”
“你就這么自信,憑你那點微末道行,能殺得了朕?”
“左右不過是一個天人境,連大圓滿都不是。”
“你哪來的膽子?”
李秋水聞,瞳孔猛地一縮。
她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。
這個皇帝,太淡定了。
就在她反應過來的瞬間。
唰!唰!唰!唰!
四道恐怖的氣息,如同四根擎天之柱,瞬間鎖定了這方天地。
不知何時。
秦牧的身后,多了一名身穿飛魚服,面容冷峻的男子——錦衣衛指揮使,青龍。
而在李秋水的后路,一名面白無須、眼神陰柔的老太監正陰惻惻地笑著——東廠督主,曹正淳。
左側,一名身披銀甲,手持亮銀槍的武將傲然而立——隋唐第五條好漢,伍云召。
右側,一名手持熟銅棍,如同鐵塔般的壯漢虎視眈眈——隋唐第四條好漢,雄闊海。
四人呈合圍之勢,將李秋水死死困在中央。
但李秋水畢竟是逍遙派三老之一,久居高位,眼界極高。
她雖感覺到這四人氣息不俗,卻并未仔細探查,只當是普通的大宗師護衛。
“哼!”
“就憑這幾只土雞瓦狗,也想殺了本宮?”
“你也配?!”
李秋水冷笑一聲,身形不退反進。
她那一身白衣無風自動,施展出逍遙派絕學“凌波微步”,身形瞬間化作一道殘影,直撲秦牧而去。
“給本宮死!”
她抬手便是一記“白虹掌力”。
掌力曲直如意,飄忽不定,瞬間封死了秦牧所有的退路。
這一掌若是打實了,便是鐵石也要化為粉末。
整個虛空的氣機,仿佛都被這一掌抽空,發出刺耳的悲鳴。
面對這必殺一擊。
秦牧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,依舊淡定地站在那里。
就在掌風即將臨身的剎那。
“放肆!”
一聲暴喝,如同驚雷炸響。
一直站在秦牧身后的青龍,動了。
他沒有拔刀。
只是簡簡單單地向前跨了一步,隨后輕描淡寫地轟出了一掌。
并沒有什么花哨的招式。
僅僅是純粹到極致的真氣爆發。
轟——!
兩股掌力在空中狠狠對撞。
肉眼可見的氣浪向四周席卷而去,腳下的大地寸寸龜裂。
“什么?!”
李秋水臉色驟變。
她只感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涌來,自己那引以為傲的白虹掌力,竟在瞬間被對方震碎。
蹬!蹬!蹬!蹬!蹬!
青龍紋絲不動,宛如泰山。
而李秋水卻被震得連退五步,每一步都在地上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,這才勉強卸去那股恐怖的力道。
她只覺得體內氣血翻涌,經脈隱隱作痛。
直到這一刻。
她才真正看清了眼前這個身穿飛魚服的男子。
李秋水那張絕美的臉上,終于露出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她死死盯著青龍,聲音顫抖:
“天……天人境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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