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征臉色嚴肅,對著冉閔等人怒目而視,隨即轉向秦牧,躬身奏道。
“陛下,萬萬不可!”
“我大乾雖已一統中原,但連年征戰,天下初定,民心思安!正是應當與民休息,恢復生產,充盈國庫之時,豈能再輕啟戰端,大動刀兵?”
“突厥雖是心腹大患,卻非燃眉之急!請陛下三思,當以休養生息為國策!”
魏征話音剛落,中書侍郎房玄齡與杜如晦也立刻出列。
“陛下,魏大人所甚是,臣附議!”
“治大國如烹小鮮,當徐徐圖之,不可操之過急啊,陛下!”
以蕭瑀為首的一眾文臣,也紛紛點頭稱是。
冉閔聞,當即扭頭,瞪著魏征,甕聲甕氣地反駁道。
“魏征,你這酸儒懂個屁的兵事!”
“現在我大乾兵強馬壯,糧草充足,又有陛下賜下神功,士氣正虹!此時不出兵,難道要等那突厥緩過勁來,變得更難打嗎?”
“這叫趁他病,要他命!”
魏征寸步不讓,據理力爭:“窮兵黷武,乃取亂之道!將軍只知戰陣沖殺,可知這一場大戰下來,要耗費多少錢糧,又有多少百姓要為此背負重稅?!”
“你……”
一時間,以冉閔為首的武將集團,和以魏征為首的文臣集團,就在這太極殿上,吵得不可開交,唾沫橫飛。
秦牧端坐于龍椅之上,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,并未出阻止。
鷹派與鴿派之爭,自古有之,正好可以看看這些肱股之臣的見解。
他的目光,最終落在了那個一直含笑不語,仿佛置身事外,一副看好戲模樣的身影上。
“輔機。”
秦牧淡淡地開口。
正在看戲的中書令、趙國公長孫無忌,聞身體微微一頓,立刻收斂了笑容,出列躬身。
“臣在。”
秦牧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“他們吵了半天,也該輪到你這個中書令,朕的首席智囊,來說說你的看法了。”
瞬間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長孫無忌身上。
長孫無忌不慌不忙,先是對著冉閔和魏征兩邊都拱了拱手,這才朗聲說道。
“啟稟陛下,臣以為,冉將軍為國開疆拓土之心,值得嘉獎。魏大人心系民生,思慮長遠,亦是老成謀國之。”
他先是當了個和事佬,隨即話鋒一轉。
“不過,臣倒是有一個不同的看法。”
“冉將軍說,要趁突厥虛弱之時出兵,此不差。魏大人說,我大乾需休養生息,此亦有理。”
“但二位都忽略了一點,也是最重要的一點。”
長孫無忌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。
“那就是,陛下剛剛賜下的修煉功法!”
“此乃我大乾與外敵之間,最大的變數,也是最大的優勢!”
他頓了頓,繼續道:“以前,我大乾將士未曾修煉,便能大破突厥。如今,我大乾全民皆可修煉,若是給我大乾一到三年的時間,讓全軍將士都踏入后天之境,甚至誕生大批先天武者!”
“屆時,我大乾的虎狼之師,將是何等景象?”
“到那時,我們再去攻打突厥,再去征伐倭寇,豈不是如同砍瓜切菜,事半功倍?既能減少我軍傷亡,又能以雷霆之勢,犁庭掃穴!”
“這,才是我大乾運朝,最穩妥,也是最霸道的用兵之道!”
長孫無忌的一番話,讓原本劍拔弩張的朝堂,瞬間安靜了下來。
冉閔、李存孝等猛將,眼中閃過一絲思索。
魏征、房玄齡等文臣,也是頻頻點頭。
沒錯!
他們都差點忘了,現在的大乾,已經不是過去的凡人王朝了!
他們,已經走上了一條全新的,名為“運朝”的道路!
用修煉的時間,換取未來更大的勝利!
這筆賬,怎么算都劃算!
秦牧看著下方眾臣的神情,眼中露出一絲贊許。
不愧是長孫無忌,總能看到問題的核心。
他緩緩站起身,俯視著下方。
“輔機之,頗有道理。”
“但出兵與否,事關重大,容朕再思量一二。”
“今日,就到此為止吧。”
秦牧說完,轉身便要離開。
一直躬身立于一旁的曹正淳,立刻會意,上前一步,扯著他那尖銳的嗓子,高聲喊道。
“退——朝—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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