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嗤!”
一名錦衣衛面無表情地將刀從一個范家子弟的胸口抽出,看也不看倒下的尸體,轉身走向下一個目標。
一個婦人緊緊抱著懷中七八歲的孩童,跪在地上,絕望地哭喊:“大人,求求您,他還只是個孩子啊!”
那名錦衣衛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,他甚至沒有看那個孩子一眼。
手中的繡春刀化作一道殘影。
“唰!”
婦人的哭喊聲戛然而止,她和她懷中的孩子,眉心同時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痕。
片刻之后,血痕擴大,兩具尸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手起刀落,整個范家上下數百口,無論男女老幼,盡數成了刀下亡魂。
血流成河,尸積如山。
青龍走到秦牧身邊,身上沾染的血腥氣幾乎令人作嘔。
“主公,范家已滅。”
他頓了頓,聲音沙啞地建議道。
“主公,洛陽城中此次涉案世家二十余家,不若將他們的頭顱盡數砍下,與先前那些叛軍頭顱一起,在洛陽城外,筑成一堵京觀!”
京觀!
也就是人頭墻!
此一出,就連周圍的錦衣衛都感到了徹骨的寒意。
秦牧卻是眼睛一亮,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。
“好主意。”
他冷冷地說道。
“本王就是要告誡天下人,這就是與本王作對的下場!”
“本王更要用這些蛀蟲的頭顱,來收買洛陽百姓的人心!讓他們看看,誰才是真正為他們做主的人!”
秦牧很清楚,血洗世家,會讓天下士族人人自危,視他如虎,斷絕了從這塊招攬人才的來源。
但好處同樣巨大!
他收買了民心,挖掉了大隋帝國身上最腐朽的毒瘤,更是搜刮了數之不盡的金銀財富!
看著眼前幾個房間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,綾羅綢緞,古玩字畫,饒是秦牧,也一時陷入了沉思。
僅僅洛陽這些世家的家財,加起來恐怕就頂得上大隋朝廷好幾年的稅收了!
他雖然不清楚具體數字,但他能算清的是,這些錢,能做什么。
足夠他將麾下鎮北軍,再擴充二十萬,綽綽有余!
足夠他在治下所有州郡,大肆建造學府,打破知識壟斷!
更是足夠他將所有打下的地盤,城墻關隘,重新修葺加固!
就在這時。
青龍的身影急匆匆地從殿外走來,臉上帶著一絲罕見的喜色。
“主公,好消息!”
他單膝跪地,沉聲稟報。
“王世充、竇建德、劉武周等人,被姜松將軍給……陰差陽錯地捉住了!”
“哦?”
秦牧也是一愣,隨即來了興趣。
青龍解釋道:“姜松將軍本是奉命帶一隊斥候在城外探查地形,恰好撞上了正準備渡河逃竄的王世充等人,一番激戰,便將他們盡數生擒活捉了!”
秦牧聞,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“這個姜松,運氣還真是不錯。”
這些時日,姜松這員堪比宇文成都的猛將,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充當親衛,倒是有些委屈他了。
沒想到,這次讓他白撿了這么大一個功勞。
“人呢?押回來了沒有?”
秦牧問道。
“回主公,王世充、竇建德、劉武周三人,已在押解回洛陽的路上。”
秦牧眉頭微皺。
“薛舉呢?怎么少了一個?”
青龍的臉上露出一絲遺憾。
“據王世充交代,薛舉此人狡猾至極,瞎了一只眼睛,卻比誰都能跑。他們一出城,薛舉便與他們分道揚鑣,獨自逃回隴西去了。”
“跑了么……”
秦牧點了點頭,倒也不覺得意外。
這個薛舉,不愧是歷史上能正面擊敗李世民的梟雄人物,果然有幾分本事。
“行。”
秦牧眼中寒光一閃,擺了擺手。
“既然他跑回了隴西,那便讓他再多活幾日。”
“待本王處理完洛陽之事,便親自去一趟隴西,順手,把他的西秦給滅了!”
“屬下明白。”
青龍會意,躬身一拜,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。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