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爺!不可啊!”
一名性情相對溫和的將軍立刻出列,急聲勸諫道。
“殺俘不祥啊!”
“自古以來,坑殺降卒,乃是大忌!有傷天和。
另一名將領也連忙附和:
“是啊侯爺!兩萬多人,不是兩百人!若盡數坑殺,必將激起高句麗全國上下的同仇敵愾之心!到時候,他們人人死戰,對我軍后續的戰事,極為不利啊!”
周通也反應了過來,磕頭勸道:
“侯爺三思!這些人放下武器投降,我們再殺他們,傳揚出去,我軍‘仁義之師’的名聲就全毀了!日后誰還敢投降我們?”
“仁義?”
秦牧冷笑一聲,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嘲諷與森寒。
“本侯的仁義,是對待朋友和子民的!”
“不是給這群豬狗不如的chusheng的!”
他猛地一揮手,指向城中那些被燒毀的廢墟,聲音陡然拔高,如同炸雷般在眾人耳邊響起!
“你們去看看!”
“去看看那些被活活燒死的百姓!”
“去聽聽那些失去親人的孤兒寡母的哭聲!”
“乙支文德縱火焚城的時候,可曾想過‘仁義’二字?!”
“這些高句麗的士卒,助紂為虐,眼睜睜看著大火燃起,看著無辜百姓慘死,可曾有一人站出來阻止?!”
“沒有!”
“一個都沒有!”
“在他們眼中,我大隋子民的性命,連螻蟻都不如!”
“既然他們不把我們當人看,本侯,又何須把他們當人?!”
秦牧的聲音越說越大,越說越是激昂,胸中的怒火與殺意,如同火山般噴發!
“本侯承諾過,‘非敵者,饒性命’!”
“但他們,是敵人!”
“是屠戮我大隋子民的劊子手!”
“對待敵人,本侯只有一個原則!”
“那就是——”
“斬草除根,永絕后患!”
“殺俘不祥?有傷天和?”
秦牧仰天大笑,笑聲中充滿了睥睨天下的狂傲!
“若真有天譴,盡管沖著我來!”
“所有的罪孽,本侯一人擔之!”
“但這兩萬俘虜,必須死!”
“本侯要用他們的血,來祭奠金頂關內三千無辜慘死的冤魂!”
“本侯要讓整個高句麗都知道,犯我大隋天威者,雖遠必誅!”
“要讓他們在無盡的恐懼中,等待著滅亡的降臨!”
一番話,說得是殺氣騰騰,擲地有聲!
周通、寧武等人被秦牧身上那股滔天的煞氣和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嚴所震懾,一個個噤若寒蟬,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。
他們知道,侯爺心意已決,九頭牛都拉不回來。
秦牧冰冷的目光,掃過眾人,最后落在了從始至終都沉默不語的李存孝身上。
“存孝。”
“末將在!”
李存孝上前一步,轟然抱拳,身上那股濃郁的血腥味仿佛又重了幾分。
他的臉上,沒有任何猶豫,只有一如既往的狂熱與遵從。
秦牧看著他,緩緩下令。
“此事,由你親自去辦。”
“本侯不想在明天的太陽升起之時,還在金頂關內,看到任何一個活著的高句麗俘虜。”
“記住,一個不留。”
李存孝咧開嘴,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,聲音如同悶雷。
“末將,遵命!”
“保證完成任務!”
對他而,sharen,尤其是殺敵人,從來都不是一件需要思考和猶豫的事情。
侯爺的命令,就是天命!
“去吧。”
秦牧揮了揮手。
李存孝再不多,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,那沉重的腳步聲,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死亡的鼓點上。
看著李存孝離去的背影,周通等人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。
他們可以預見,今夜的金頂關,注定將成為一個血流成河的人間地獄。
秦牧不再理會他們,重新轉過身,看向城內。
他那冰冷刺骨的聲音,再次響起。
“傳令下去。”
“全力救治受傷的百姓和將士,所需藥材,不計代價,從后方調撥!”
“開倉放糧,安撫城中受災的百姓,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,把民心給我穩住!”
“告訴他們,從今天起,金頂關,回家了!”
“是!”
眾將齊聲應諾,聲音中充滿了敬畏。
他們看著秦牧那并不算特別高大,卻仿佛能撐起整片天地的背影,心中百感交集。
這位侯爺,有霹靂手段,亦有菩薩心腸。
對敵人,他狠戾如魔,冷酷無情。
對子民,他卻溫厚如春,關懷備至。
或許,也只有這樣的人,才能在這亂世之中,開創出一個前所未有的煌煌大世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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