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1章
我鉆進車里,程澤死死地扒著半截窗戶,“你讓我上車啊,這什么狗地方,我沒帶司機,不認識路!”
我左腳一踹,他一躲,我關車門,故意放出一屁股尾氣,程澤在灰騰騰的煙塵里懊惱叉腰,“韓卿,你他媽過河拆橋的臭毛病沒改!”
我盯著后視鏡,噗嗤笑。
回瀾春灣的路上,我接到蔣蕓的電話,她問程澤得手了嗎。
我反問,“你猜呢。”
蔣蕓也在開車,她用力鳴笛,“程大少爺出馬當然旗開得勝了。情場上有句名,三十以下看程澤,三十以上看宗易,誘惑女人所向披靡。”
“編得像真的似的。”我泊在路口等燈,“這局你高估他了,程大少爺碰一鼻子灰。”
“看來小姑娘夠聰明的,拴著一個優質男人不撒手,比騎驢找馬最終一無所得的女人強多了。”
我腔調意味深長,“有時看似是軟柿子,實際上是軟里帶硬,你一捏,全是玻璃碴子。”
蔣蕓說,“其實女人斗來斗去,結局的輸贏勝負,取決于男人的態度,不是自己多么高明。”
我傍晚回到瀾春灣,刷卡進門,玄關整齊擺放著男士皮鞋,咖啡色的拖鞋不見了,我一怔,詢問廚房里燒菜的保姆,“馮斯乾回來了?”
保姆將香煎排骨舀在盤子里,“先生剛回,給馮冬喂了奶,在書房呢。”
我在原地沉思半晌,上樓進入書房,門虛掩了半扇,有一絲光亮溢出,我踏著光推開,馮斯乾坐在沙發上,鐵灰色的棉質襯衫,黑色的金絲絨長褲,整個人溫和沉靜,夕陽西落,照射在落地窗,他深陷盡頭,鍍了一層虛幻的暖黃,散發著一種極為不真實的俊美。
他側臉明亮近乎透明,那樣高挺飽滿的輪廓,卻有一雙深邃略凹的眼睛。
我也是在這一刻,忽然理解了愛情和風月中的爭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