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馴馬師拿著工具試圖轉移母馬的注意,將它驅趕出賽道,卻激怒了母馬,它發了狂,同歸于盡的姿態跑向林宗易的純血馬。
林宗易奮力勒韁繩,純血馬被母馬的氣味吸引住,竟然也朝它跑去,猛烈撞擊著,他抱住我防止摔下馬,手摸向皮帶,那里赫然別著一把短槍,他瞄準馬頭,挑動保險栓的一刻,林宗易拇指一頓,猶豫了。
私帶槍支是違禁,一旦馬死于他槍下,無疑給馮斯乾留了把柄。
我顫抖蜷縮,“宗易...”
林宗易迅速脫掉我一只靴子,槍塞進靴筒,他攥緊鞋口,瞄準馬尾射擊,牛皮筒壁將槍響悶在了里頭,進行了消聲,只是震感也加倍,震得我半邊身子發麻,林宗易因為持槍,震得唇色都慘白。
子彈燙焦了母馬的鬃馬,劇痛導致它更加癲狂攻擊我們,林宗易撐住馬鞍,縱身躥上那匹犯性的母馬,拼力制服它,但母馬太烈了,將他甩了下去,巨大的馬蹄當頭劈下。
“林宗易——”我嚇得破音,純血馬踏爛圍欄躥進山坡,我趴在馬鞍上幾乎被顛碎,一片高低不平的樹杈飛馳過頭頂,剮蹭我額頭,剮出幾道血痕。
“韓卿跳馬!”
馮斯乾的聲音傳來時,我心臟有一霎停止了跳動,他騎著馬從山坡的高處俯沖而下,濺起鋪天蓋地的灰塵,濃霧四起,馬遮住視覺,慣性把我掀翻馬背,我當場摔落,馮斯乾借助馬蹬一躍,也跳下馬,伸手接住我,他身體后仰,我重重砸在他胸膛。
馮斯乾承受了我全部重量,胸腔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。
馬繼續朝前狂奔,距離我們兩三米揚起了馬蹄,馮斯乾覆在我身上,卷著我滾向一旁。
天旋地轉的時候,我看到了林宗易,他佇立在一塊半人高的山石后,深沉的眼神像最深的子夜,最毒的瘴氣,不吐一個字,就逼人窒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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