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沒再說什么,合住房門。
我一夜失眠,生怕林宗易找借口反悔,天快亮才睡著,迷迷糊糊中他掀開被子走出主臥,進入對面的書房。我拿起枕畔的手機,顯示六點鐘。我又睡了一會兒,七點鐘走廊響起一陣腳步聲,我下床出去。
蘇姐正好從書房出來,我趁她反手關門,拽住她拖到自己跟前,她猝不及防,“太太——”
我捂住她嘴,壓低聲問,“宗易有客人?”
“是李秘書。”
我點頭,“你煮粥了嗎,我好不容易早起,我親自端給他。”
蘇姐恍然大悟,“煮了的,我馬上送過來。”
我說,“宗易答應養林冬,我很感激他大度。”
蘇姐知道孩子來歷不正,笑了笑沒接茬。
她匆忙去廚房,忘了門還沒關嚴,我湊上前,站在墻角的陰影下。
林宗易不喜過于濃烈的燈光,書房不分晝夜都是晦暗的,他佇立在落地窗前,玻璃敞開,墨色江水拍打堤岸,發出激蕩的聲響,在嘈雜中他問李淵,“你看馮斯乾有幾分真假。”
“這有什么可假。”李淵不解,“孩子是他的種,由您養著,是您制衡他的籌碼,對您有利,對他不利,即使馮斯乾有天大的籌謀,不至于拿親生兒子做賭。”
“倘若是萬無一失的局呢。”林宗易撣了撣煙灰,“我不懷疑他和孟綺云有關系,我懷疑他送回孩子有問題。”
李淵神色凝重,“那您的懷疑是——”
林宗易嗓音是煙熏后的低沉和性感,“最危險的地方,反而最安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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