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向花豹,他說,“不認識。”
林宗易吐煙,“誰也動不了我。”
花豹從桌下拎出一個密碼箱,六個0解鎖,碼放整整齊齊的一百沓,“定金,你把會館讓給我,我指你一條明路。”
林宗易接連抽了七八口,他拾起一沓,在掌心掂了掂,當場砸在花豹胸口,他踹翻桌子,上半身后仰,邪性又狂妄,“劉彪,你在濱城,敢跟我耍膽子糊弄事。”
花豹臉一沉,他撣了撣被砸的位置,“我通知你,你不識抬舉。”他起身,收了密碼箱,“你這群下屬,要遭殃了。”
花豹提著箱子離開包廂,鄭寅俯身問林宗易,“有麻煩嗎。”
林宗易不回應,他胸襟大敞,凝視著天花板一盞刺目的白燈。
鄭寅自自語,“感覺有一只手在幕后指使花豹,他和咱撕破臉,撕得太突然了。”
林宗易忽然問,“那批酒是今夜進港嗎。”
鄭寅說,“十一點半。”
他碾滅雪茄,搭在煙灰缸邊緣,“過去一趟。”
這是林宗易第一次帶我接觸他的生意,汽車走高速,駛過西馬坡的防潮大壩,便是濱城港了。
濱城港沒有燈塔,規模比江城港小,到處黑漆漆,通往水域的甲板懸吊著兩排橘色的小燈泡,光線很微弱,激蕩的海風撞擊玻璃,十幾名工人在海面鑿冰,有八艘貨輪泊在岸口。
鄭寅鳴笛,一個中年男人從晦暗的堤壩盡頭跑來,鄭寅隨著林宗易下車,塞他嘴里一根煙,“老楊,順利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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