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呼吸噴在我額頭,零下十度的氣溫,溶出一縷白霧,漫過燥熱的臉頰,純潔的白,妖冶的蜜桃紅,交織出一張充滿情欲與恨意的矛盾的面孔,只有馮斯乾眼中才存在這樣一個不與人知的韓卿。
他眼里浮著一絲淺笑,淺到不明顯,卻極其撩人,“剛才林太太失神,在想什么。”
“你管得著嗎?”我背過身,他從后面摟住我,拂落我長發粘住的紅梅,“是白梅更好。”
我后背抵著他胸膛,大衣上是他的味道,滾燙的煙味和冷冽的檀木香,“白梅那好。”
馮斯乾垂眸看我,一望無際的湖光雪色籠罩住他英俊眉眼,“白梅落滿頭,林太太和我也算白頭偕老了。”
船漸漸離岸,恰好岸邊掠過一株白梅,他舉臂撞擊樹干,劇烈地震顫下,白色的梅花飄了一船,像下起一場瓢潑大雨,馮斯乾頭頂染了一層白,我白得更厲害,幾乎瞧不出黑發,他笑出聲,我抬起甲板上的魚竿狠狠砸在湖面,一對白發糾纏的影子頃刻破碎,“誰要和你白頭。”
他輕笑,“你在隔壁偷聽,聽得出寇媛的情意,她就挺不錯,比林太太有良心,有情趣。”
“身段也比我柔軟,殷沛東爽得不行了呢。”我后仰,橫臥在船尾,腳丫輕觸湖水,溫溫涼涼的,“你調教她,親身上陣了嗎?”
馮斯乾笑意更深,“還說不吃醋,比醋缸還酸。”他一把捏住我腳踝,“她在這里也紋了一塊桑葉型的胎記。按照你的尺寸,你身上有什么,她全有。”
我晃悠著小腿,“我身上的特征,你統統沒忘?”
馮斯乾淡淡嗯,“有一些印象。”
他手稍微一松,我趁機抽出腳,翻了個身,一點點爬向他,“如果當年有人告訴我,我費盡心機釣上鉤的馮先生,他克制無情的背后,實則有縱欲不堪的一面,我一定難以置信。”
他挑起我下巴,“我可不算縱欲。”
我凝視著他,“迄今為止,你有過幾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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