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慌不忙從內衣中取出一粒吊墜,銀白的鏈條,空心的吊墜殼,摳開里面是一枚同款的微型錄音機,我舉起晃了晃,媚眼如絲,“馮先生果真意圖不軌,妄圖鳩占鵲巢,這話怎么能對我講呢。”我純真無邪笑,“你曝光我也曝,兩敗俱傷,下場就是把索文捐出,誰也落不下。”
馮斯乾注視著我。
這種錄音機在夜晚會發光,明面根本無處可藏,我們心照不宣玩了同一招,也瞞過對方。
小小的試探,看彼此有幾把刷子,是否無時無刻無懈可擊。
馮斯乾將錄音機棄在腳下,“其實我比你更不希望殷沛東插手索文,我吃慣獨食,怎會甘心被別人分杯羹,然而我不能阻止,不與人知的野心才是野心,撂了底,還玩什么兵法。”
我笑容僵住,他反倒笑了一聲,“我特意放出風聲,等林太太出馬,你果然中套了。還要多謝你,替我做了一回惡人。”
馮斯乾收回視線,吩咐何江,“回殷家,只說路上買糕點耽擱片刻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何江駕車揚長而去。
我坐著失神許久,秘書從后視鏡窺伺我,“太太...”
我打手勢,制止他多。
馮斯乾如今的決絕無情,我有心理準備,只是出手前,我確實也抱有順利攻克他的幻想,我沒料到他如此坐懷不亂,既無法撩動他,更無法激怒他,像陷進一個死循環,一向是我拿著男人,拿得死死地,現在輪到他拿喬了。
但這個男人很擅偽裝,他曾經的假動情就騙過了我,騙得我信以為真,一度為他在天臺舍命救我的情深而心潮激蕩。他嘴巴雖然毒辣,究竟心中有沒有一絲動搖,要看后續殷沛東為難我之際,他會否在暗處幫我擋一下。倘若他擋了,我有把握拿下他,倘若他坐視不理,這條道很可能行不通,林宗易的仇我報不了了。
我閉上眼,手心捂住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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