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渾渾噩噩扭過頭,舌根發僵,“不是酒。”
馮斯乾皺著眉,在空杯上方嗅了一下味道,“不是酒是什么。”
我咯咯笑,卻滿面淚痕,笑中帶淚的面孔最撩人心弦,“是青葡萄釀造的果汁。”
他撂下杯子,偏頭命令保鏢,“送她回蔚藍海岸。”
馮斯乾當即轉身離開,在他即將跨過門檻的一霎,我突如其來一句,“宗易,我給你生了兒子,白胖可愛的兒子,胎發像你那樣濃密烏黑。”
馮斯乾腳步再次一停,他單手解著西裝扣,一粒粒解完,并未回頭面對我。
我起身繞過桌角,寬大的棉服落地,高跟鞋踩住時差點踉蹌絆倒,馮斯乾沒有扶我,他任由我摔趴在椅背上,冷漠疏離如同一個陌生人那般。
我搖搖晃晃站在他身前,眼波蕩漾一汪水色,像湖潭里細小的漩渦,柔軟到一觸即破。
我朦朧而癡迷凝望他,“宗易,我很生氣。”
馮斯乾默不作聲瞇眼。
我挨近他,踮起腳伏在他耳畔,“孩子很白,不像你的膚色,有點像那個王八蛋。”
馮斯乾仍舊不聲不響,辨不明喜怒,只是在這時忽然發笑,他目光定格住我,含著深不可測的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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