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江頷首,“親戚相互照應,是應該的。”他隨即朝那輛車走去,坐進副駕駛,后座玻璃早已升起,掩去了馮斯乾清俊英挺的半身輪廓。
我搶過保鏢拎著的行李箱,狠狠砸在石灰地上,面色發青。
馮斯乾捏著孩子,是捏著最大的王牌,倘若他明天就吞索文,我作為林宗易的原配,他用孩子強迫我同意,我不敢不同意,只要我同意了,馮斯乾的侵吞在輿論上等于名正順。
他之所以沒敢吞,是懷疑有玄機,在觀望。
這個男人果真半分舊情不念,什么陰毒的招數都使得出。
我一路心不在焉,進家門才回過神,保鏢提前收拾過,在書房覆了一層素白,算作守喪了,殷家決定不辦喪事,理由是新婚不滿一年,而且沒辦過婚禮,辦白事對孩子不吉利。
我站在客廳,恍惚發覺這套房子屬于我和林宗易的合影竟然沒有一張,他的痕跡,我的痕跡,分明到處都是,唯獨沒有共同生活的痕跡。
我視線梭巡過四面空寂的角落,沒有共同的痕跡嗎。
不全然是。
那張床單顏色總是很肅穆的雙人床,那扇他從背后擁住我看雪景的窗,它們還留存他的氣息和溫度,可從此這世上,我再也尋不見他了。
保鏢跟在我身后,“太太,殷沛東昨天早晨抵達江城,據說帶回了林董的骨灰,渭城那邊也塵埃落定,天氣因素導致的交通事故,并無人為干擾。”
我佇立在落地窗前,沒回應半個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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