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端起茶幾上的水壺,將里面溫水倒入玻璃杯,洗涮掉沾杯的色素,“假如你肯聽勸,全當我賣了你一份人情,從此別找我麻煩,我也不礙你眼。我和他發生的一切,你沒資格怨憎我,最初是你慫恿我動真格,你說百無禁忌,只要替你爭取到滿意的數額,我吃多少虧,你補多少酬勞。殷怡,人性禁不起試探,無論男女。你自己玩脫了,反悔也是你。”
我重重撂下杯子,“換第二個女人,你現在面臨的局面將是一個強勁的第三者死咬你丈夫不放,和你斗智斗勇,覬覦你的地位,輸贏另當別論,起碼你不得安生,你確定自己是這種女人的對手嗎。”
殷怡在原地沒動彈。
“如今我嫁給你舅舅,我絕不越軌。未來你的婚姻出現差池,禍因也不會是我。”
她靜默許久,“你知道什么?”
我起身,“我不知道,青姐送客。”
殷怡追上來,被保鏢擋住,她朝我背影說,“韓卿,女人騙不了女人的眼睛,我厭惡你防備你,不為別的,只為你動了不該動的情,你捫心自問,如果斯乾當初離婚娶你,你應不應。”
我猛地僵住。
殷怡咄咄逼人,“你所謂的道德,是風險評估后作出的不得已的選擇。”
我停在客廳的中央。
她繼續說,“因為你明白你們的開始太不堪,他不可能為你而離婚,他簽署了殷家的協議,斯乾看重利益,利益奠基下的情感才是他這樣的男人最迫切的需要。你看不到希望,而且你清醒,無名無分在一起只能消耗男人的刺激和新鮮感,時間久了,你一無所得,只剩罵名。所以你重拾道德,打著道德的幌子自欺欺人,宣告是你不要,而不是你得不著。”
我朝臥室走去,反鎖住門隔絕了殷怡,我脊背倚著墻壁,看著窗戶整個人陷入一團寂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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