昌城的一樁重點工程臨時發生紕漏急需處理,程威匆匆趕回,順便帶走程澤,程澤要死要活不肯離開,杵在池塘的大理石磚邊緣,大聲嚷嚷跳水自盡,程威一氣之下飛出一只皮鞋,程澤抱頭只顧著躲暗器,沒站穩失足落水,然而一陣撲騰后發現池塘的水位線才到小腿位置,他又一躍而起扯下遮陽的紗簾,圍繞在頸間,“誰過來我勒死自己,這叫橫死,最晦氣。”
程威氣得太陽穴青筋暴起,我想到什么,指著他腳下,“皮皮蝦!”
他臉煞白,男高音的調門,“啊——踩死踩死!”
四名保鏢趁他分神亂竄之際,齊刷刷上前,當場控制住一米九的程澤,直接拖出包廂。
程澤怕皮皮蝦,蜈蚣,毛毛蟲,他有爪子恐懼癥,膈應爪多的動物,他某一任女友是六指兒,左手有六根手指,女孩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,不愿意做手術割掉,于是他二十四小時讓她戴手套。
“韓卿!”程澤在過道掙扎著,聲嘶力竭大吼,“山無棱,天地合,你是風兒我是沙,你結婚我爬墻!”
置身事外欣賞這場鬧劇的林宗易突然笑了一聲。
我問他笑什么,他走進電梯,按下1樓,“原來林太太曾經喜歡這樣的男人。”
我挑男人的眼光真不差,程澤和99%的富二代不一樣,他不嗜好打游戲,泡吧嗑藥,他嗜好陪女友看肥皂劇,不是一邊敷衍一邊開小差,是真心實意陪著。客觀來說,如果不是撕破臉的分手,程澤是一個令女人意難忘的前任。可遺憾是我們由于各種誤會撕破臉了,不過就算沒撕破,我也不是舊情復燃的女人。
我若有所思端詳兩扇合攏的金屬門,“他有偽裝的成分。”
林宗易凝視不斷跳躍下降的數字,“我察覺了。”
我不解,“可是為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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