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訕笑,“您別取笑我了。”
魏太太察覺我聲音不太對勁,她靠近我,“林太太,您臉——”
“別過來!”我大吼。
她嚇一跳,驚惶退后,我腳底死撐,“您別管我......我便秘。”
她恍然大悟,“我推薦您看淮海醫院的中醫,我先生也經常便秘,應酬酒局天天大魚大肉,腸胃能好得了嗎。”
我強顏歡笑,“我記下了,多謝魏太太。”
她在鏡前補了妝,又向我道了別,才慢悠悠離開。我松懈下來,手臂支著墻,馮斯乾的唇埋在我頸后,欲吻不吻,又不移開,喉嚨溢出悶笑聲,“便秘?撒謊精。”
我趁他不注意,扯下右耳佩戴的耳環,在他懷中翻了個身,鋒利的針尖狠狠扎進他肩膀,鮮血剎那涌出,浸染過他雪白的襯衫,我絲毫不手軟,向更深處刺,半寸銀針被他皮肉完全淹沒,殷紅的血跡與白皙脹起的青筋相纏,馮斯乾仍舊維持我們最初糾葛的姿勢。
他并未因疼痛而放手,冷笑凝視著我,“林宗易將林太太的膽子養得這樣肥了。”
我渾身是汗,急劇戰栗著,這副局面說不怕是假的,我以往多么恨他強迫,也只在背后耍花招,這是我第一次當面發狠讓馮斯乾見血,放眼江城誰敢讓他見血,連林宗易都諸多顧忌,從未動用勢力搞過他,他卻在我手里見了血。
我面色蒼白死扛到底,“你以后再糾纏我——”
“動刀嗎?”馮斯乾打斷我,他拇指在肩頭的血污上一抹,涂在嘴唇,強行吻著,一厘厘逼我吮干他唇齒間的血腥味。
“記住這個味道。”他臉上是極端的陰沉,“我從林宗易身上討。”
“斯乾。”
突如其來的熟悉的女聲,使馮斯乾戛然而止,我也猝不及防地一激靈,捏住耳環的手松開,染血的銀針墜落在地。
緊隨其后是女人的尖叫,“你受傷了?”
馮斯乾望向門口的殷怡,她像是已經在那許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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