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宗易將我被淚水浸濕的長發捋到耳后,從抽屜里取出一個化妝鏡,遞到我眼前,我扒開他手腕,不肯看鏡中的自己,“住院還照什么鏡子。”
他嗓音含笑,“照自己哭得多么難看。”
我面頰還帶著淚痕,一笑鼻子噴出一個泡,我頓時笑得更大聲,“煩不煩。”
他拇指抹掉我鼻尖破碎的鼻涕泡,“不丑。”
林宗易當晚留宿在病房,凌晨兩點半會所打來一通電話,他去走廊接聽,我沒有絲毫困意,在床上抱膝而坐。住院部大樓遙遙相對太安街,太安街是江城的不夜城,大大小小二十多家酒吧,五光十色的霓虹閃爍,像連綿的萬家燈火,我一眼望到頭,心里空落落。
林宗易掛斷電話推門返回,身后跟進一位值夜班的醫生,我回過神,瞥過他的胸牌,“周主任,我吃過不好的藥,有影響嗎?”
他調整滴流的速度,“林董,夫人處于孕早期,很不穩定,流產的概率也高,不適宜同房,何況是服藥后的過激性房事,您務必要克制。”
林宗易面孔陰晴不辨,他沉默著,許久回復周主任,“我會注意。”
周主任對我說,“暫時不要緊,按時喝中藥。”
他前腳離開,林宗易的下屬后腳來接,他沒進屋,堵在過道,“易哥,鬧事的是濱城nightwolf酒吧的老板,給咱的人打出血了。”
林宗易系好西裝,“帶保鏢了嗎。”
男人說,“給嫂子安排了三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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