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咬牙死撐,誓不求饒。
馮斯乾恨極了倔強的韓卿,一再逃脫他,算計他。可此時他也愛極了我這副不屈服的模樣,像豎起滿身刺的小野貓,充滿攻擊性,卻又可憐兮兮無法攻擊他,在他的籠子里掙扎,飽受摧殘,插翅難飛。
馮斯乾像一個沒有心,更不懂仁慈的魔鬼,用英俊的皮囊偽裝,掩蓋自己的麻木與黑暗。他居高臨下俯視我,隨時要踐踏獵物灰飛煙滅。我仍舊逃不掉,除非我永不踏出那扇門,不與任何人接觸,關在里面三年五年,直到馮斯乾厭倦了貓捉老鼠的游戲。他竟然脅迫江太太釣我上鉤,他步步為營,我步步危機,如何逃得過他的連環陷阱。
我爬過去,抓住他西褲的褲腳,大口呼吸,“馮斯乾,我受不了了。”
他彎下腰,“林太太哪里受不了。”
這種玩意勁兒是真大,滿腦子什么也不想,只想發泄,曾經相纏的場面中了魔一樣在眼前重放,越抗拒它,遺忘它,它越清晰猛烈,偏偏和我理智作對。我伸出手,顫顫巍巍觸摸他皮帶,馮斯乾任由我觸摸,還故意順從我,將腰腹貼得更近。
當我順利握住他的金屬扣,只需稍稍一彈,便能夠解開它,澆滅我的火,拯救我的崩潰,我殘存的理智又剎那回籠,強迫我縮回手,“你有種殺了我。”
他手心流連過我緋紅的面頰,“我不舍得林太太。”
他口腔釋放出尼古丁的濃重氣息,自上而下噴在我鼻尖,醇厚野性,蠱惑至極,更催發了我體內難以抑制的欲念,我面容痛苦猙獰抄起桌角的茶壺,玩命砸向他,聲嘶力竭大喊,“馮斯乾,你不殺了我,我一定會殺了你!”
他低低發笑,“還有更刺激的,林太太想知道嗎。”他扳住我的頭,撇向右側一堵墻,“那是攝像頭。林太太稍后展示的所有面目,你的放浪勾人,我的不為所動,都會被記錄。林宗易的太太如此不守婦道,難堪的不是我。”
我惡狠狠瞪著他,“馮斯乾,你卑鄙無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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