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是敞開的,江太太臨窗而坐,旁邊鐵銹藍的壁爐嵌入墻里,燒得很旺,我剛進門就冒汗,我詫異不已,“江太太,都五月份了,您不嫌熱啊。”
我上次陪她看戲正是料峭春寒,她穿得比我還少,我印象里她并不畏寒。
我走向她,“您電話里說找我幫個忙,是出什么事了。”
她好像非常緊張,沖我擠眉弄眼,我不明所以,“江太太您不舒服嗎?”
就在這時,我身后傳出細微的聲響,是皮鞋踩在地板上,嘎達嘎達。
緊接著投映出一束人影,只影子便看出是一個高大英挺的男人,他嘴角銜著煙,是一根雪茄,男人叼住狠吸,隨后連同霧氣將半支雪茄一起吐出。
我認得那束影子,是少見的風度,更嗅到獨屬于他的清冽氣味,我整個人瞬間緊繃,骨頭也發麻。
馮斯乾端著一只高腳杯,搖曳的洋酒殷紅似血,他笑著對江太太說,“江董的案子,今晚之前會撤銷。”
江太太拎起包,“謝謝馮董。”她與我擦肩而過,我盯著她。
她愧疚低下頭,“林太太,我對不起你,我沒辦法,老江被長齊實業舉報偷稅,馮董有人脈...”她沒說完,匆匆奪門而出。
長齊實業的老總是馮斯乾的狗腿子,每年吃幾個華京不要的資源,養活全公司的人綽綽有余,舉報江太太老公顯然是馮斯乾的授意,否則犯不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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