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聽出他話里帶刺,我睜開眼,眺望車外向后飛馳的法國梧桐,“宗易,我不想和你爭吵。”
他持續踩油門,駛上高速路,飆行至限速上限,我咬緊牙關。
林宗易訂了晚上23點55起飛的航班,當天的最末一班了,在休息室候機的工夫,遇到了徐哥。
他在這邊應該有其他的應酬,否則早就飛回江城了,秘書遞給他一杯熱水,他接住,仰頭喝下的同時,發現了林宗易的存在,他頗為驚訝,直到又發現他身旁的我,臉色更瞬息萬變。
他與馮斯乾談論索文集團沒避諱我,眼下我們一同出現,他不敢不明不白地撤手,他起身,徑直抵達林宗易的桌位,“林董也在深城,開發了新項目嗎?”
林宗易也站起,稱呼他徐哥,大人物私下交際不喜歡帶頭銜,太高調了,喜歡姓氏后面帶個哥或是老師,有臺面,還不惹眼。
“來深城接我太太。”林宗易眼色示意我,我立刻懂了,意味深長對徐哥說,“咱們中午一起聊過,您還記得我嗎。”
這種人精明,盡管心里七上八下,表面不形于色,可徐哥露相了,他顯然有點著急,換做別人也就罷了,得罪林宗易不行,徐哥也擔心自己會稀里糊涂吃一個無頭虧。
“有一樁內幕,我一直找時機提點林董,湊巧在深城碰上,我不妨多個嘴。”徐哥壓低聲,“上面的工程有問題。”
林宗易似笑非笑,“徐哥不是華京集團那艘船上的人嗎。”
徐哥說,“我哪艘船也不上。”他拍了拍林宗易肩頭,“盡快想轍脫身吧。”
徐哥重返自己座位,林宗易收回目光,他看著登機牌,好半晌后,他說,“韓卿,如果我成功抽身,我不會離婚。如果我沒有抽身,離婚協議在我書房,我簽過字了。”
我愣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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