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務生頷首,“他請您去隔壁房間。”
我只覺五雷轟頂,林宗易竟然到深城了。下午在車里發生的那一出插曲,這節骨眼面對他,我有點發怵。林宗易說得沒錯,名義夫妻也是夫妻,我得給他個交待。
我死死地攥著門把手,一門心思撲在林宗易身上,沒發覺浴室內的水聲戛然而止,“是誰。”
馮斯乾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,我對服務生比劃噤聲的手勢,迅速平復好情緒,讓音色毫無起伏,“樓下餐廳送晚餐,我拒絕了。”
水流繼續,馮斯乾沒回應。
我對林宗易透露過要拿重大情報,他何其精明,勢必猜出我得手了會找他談交易,他大可耐心等結果。其實在馮斯乾離開江城期間,他已經抓住時機掀起了華京不小的風浪,董事局失守,于他而是打擊馮斯乾的千載難逢的良機,林宗易卻放棄抽身趕來深城,我有些看不明白他的意圖。
莫非這邊有更重要的情況,他親自出馬解決。
我深吸氣,人都到了,我肯定不能躲,我合住門,跟隨服務生走向9102房。
他刷卡開門,“林先生在里面。”服務生說完進入電梯,消失在這一層。
我邁入玄關,房內鴉雀無聲,盡頭方方正正的一塊空場,林宗易站在光柱下等我。
他穿著絲絨襯衫和棉質西褲,顯得格外俊挺魁梧,板正的長袖卷起,卷到肘關節,解了袖扣,從頭到腳凜冽的深灰色。林宗易手上舉著武器,他此時深沉陰鷙的側臉比閃爍寒意的銀光還要驚心動魄,使人畏懼。
他背對我佇立,動作嫻熟在指尖旋轉了一圈,槍口指向十米開外一扇屏風描繪的仕女圖,子彈刺穿仕女的朱唇,而他目視前方窗棱,并未用眼睛瞄準,只憑感覺定位一擊命中,是射擊場訓練專用的仿制品。我原本靠近他他的步伐猝然一停,本能退后一步,準備奪門而出,林宗易低沉磁性的嗓音在我調頭的瞬間,從身后傳來,“去哪。”
.b